對于普通人來說,茶最大的作用還是在于解渴,是一種飲品。
但是到了文人那里,他們總會給茶賦予不一樣的意義。
民諺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茶不僅是解渴治病的優(yōu)良飲料,更是待客的傳統(tǒng)禮品。
而在詩人那里,飲茶的內(nèi)涵更擴大,已從實用的解渴、治病、待客功能,上升到欣賞、交游、娛樂、養(yǎng)性和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
唐代詩人曹鄴,寫他品茶與做詩的體會說:
《故人寄茶》
半夜招僧至,孤吟對月烹。
碧沉霞腳碎,香泛乳花輕。
六腑睡神去,數(shù)朝詩思清。
夜里詩友來了,月下烹茶吟詩。
看著碧綠的茶葉慢慢地沉到碗底,泛起一陣乳花和清香,喝到口里,精神一下煥發(fā)起來。
好象被堵塞的水流立即疏通,詩思就如泉涌發(fā),幾天都收不住。
詩人杜甫曾寫他以茶引詩思的情景:
《重過何氏五首》之三
落日平臺上,春風啜茗時。
石闌斜點筆,桐葉坐題詩。
翡翠鳴衣桁,蜻蜓立釣絲。
自逢今日興,來往亦無期。
這是一首五言律詩,生動描繪了何氏主人招待好茶,激發(fā)詩人創(chuàng)作的圖景。
盧仝的一首七言歌行《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歷來膾炙人口,人們推崇它是茶詩的代表作。
其中的“七碗茶”,刻畫茶與詩思的神奇作用,非常透徹生動,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一碗喉吻潤,
二碗破孤悶。
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發(fā)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
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詩人們飲茶,從品其味道,進而玩其色澤,賞其形制,講究烹煮方法、火候、用水、用具,以至飲茶的特殊環(huán)境等,所以總要親自動手。
盧仝的名句是大家熟知的:
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煎吃。
碧云引風吹不斷,白花浮光凝碗面。
《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是自煎自吃自賞,自得其樂。
白居易的《山泉煎茶有懷》卻是自己煎了好茶,沒有機會與愛茶的朋友共享,感到美中不足。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
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
晚唐詩人皮日休與陸龜蒙,愛茶,頌茶,專門寫了十首唱和詩,分別歌詠了茶塢、茶人、茶筍、茶籝(籃)、茶舍、茶灶、茶焙、茶鼎、茶甌、煮茶等。
皮日休首唱一首,陸龜蒙就奉和一首。
他們熱情描寫茶鄉(xiāng)的風情、茶人的疾苦、茶具的形制、制茶和煮茶的方法等,成為詩壇一盛事,也留下一份珍貴的茶史文獻。
正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詩中自然也有茶。
從以上的流傳下來的茶詩中,我們能感受到古人品茶論道,追求哲理、修身養(yǎng)性的生活情趣。
其實,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對于茶的精彩描述不勝枚舉,閑來之時,可以一邊品茶一邊讀詩,更添品茗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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