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代人世滄桑變，百年茶膏不了情

或許是受我姥爺?shù)挠绊?，姥姥對中醫(yī)中藥，特別是中藥養(yǎng)生，有其獨特的偏愛。在姥爺?shù)膸椭?，她自制了一個十分精美的百寶箱，箱里匯聚了許多名貴藥材，有老山參、鹿茸、蟲草、犀牛角、穿山甲鱗片等珍品，其中還有世人極少知曉的普洱茶膏。

這個百寶箱在姥姥的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無論她走到哪里，無論時局有多混亂，百寶箱始終伴隨在姥姥的身邊。姥爺因公殉職多年之后的一九四二年，姥姥帶著十歲的女兒（我的母親）加上她的百寶箱和一些細(xì)軟回到上海。那年，她三十二歲。

姥姥是一個怪異之人，她除了在上海一所中學(xué)教授洋文（即英文）外，極少參加社會活動，即使是居住在一個胡同里的鄰居，也從不來往。據(jù)我母親回憶，姥姥最大的興趣就是擺弄她的百寶箱。

一九五三年，我母親應(yīng)征參軍，臨行前，姥姥從百寶箱里取出樣樣數(shù)數(shù)的藥材，分別裝成一個個小包，并親自寫下一個“用藥指引”，告訴母親身體哪有不適服哪包藥以及煎藥方法和飲用須知，同時，她指著一個裝滿普洱茶膏的小瓷瓶，認(rèn)真地向母親講述茶膏的種種用途。后來，母親告訴我，她十分理解姥姥對百寶箱的偏愛，因為那里有她的回憶，有快樂，還有對混亂政局的厭惡和逃避。

一九六五年，一次偶然的事件使姥姥和她的百寶箱引來軒然大波，其始作俑者竟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百寶箱里的普洱茶膏。

那年冬天的一個夜晚，鄰居一小女孩突然啼哭不止，姥姥便過去探望，發(fā)現(xiàn)女孩是因為過食飽腹造成的胃難受。于是。姥姥便為那小女孩送去茶膏，并親自為她沖泡，小女孩喝下茶膏后，胃疼很快得到緩解。

第二天，姥姥突然被派出所傳訊，原因是有人將普洱茶膏誤認(rèn)為是鴉片，將姥姥舉報。姥姥不僅被警察帶走，家也被抄，很多物品都被抄走，其中也包括百寶箱。百寶箱內(nèi)的普洱茶膏作為姥姥“涉案”的主要“物證”。

那年，我的父母都在軍隊上工作，我們?nèi)疑钤诒狈揭蛔I城市。得知姥姥的消息，父親立即派人陪同母親趕赴上海。在母親的一再解釋下，并親自演示及試喝，加上爸爸的一些老戰(zhàn)友（時任上海駐軍的領(lǐng)導(dǎo)）的干預(yù)，“茶膏事件”得以迅速解決。姥姥被釋放了。

面對派出所返還抄家物品時，怪異的姥姥竟第一個將百寶箱攬在懷里，用臉緊緊貼著它，淚水也默默地流下。后來，媽媽告訴我，這是她平生第一次看到姥姥流淚。而對其他物品，包括一些古瓷、字畫等，姥姥竟是一臉的呆滯。

或許還應(yīng)當(dāng)感謝這個“茶膏事件”。在這之前，無論爸爸媽媽怎么勸說，姥姥都不肯離開上海，到北方與我們一起生活?！安韪嗍录焙螅牙呀K于答應(yīng)媽媽一起離開上海，與我們?nèi)覉F聚。臨行前，面對眾多的物品，姥姥一直堅持將百寶箱隨身攜帶，其他物品任由媽媽處置。

來到我們家的姥姥，除了與保姆有偶爾的交談外，幾乎整天將自己深藏在她的房間里，很少與我們交流。擺弄百寶箱再一次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兒時的我，常常帶著好奇心將姥姥的房門推開一個小縫，向里窺視。臺燈下，戴著一副黑框老視鏡的姥姥，手里拿著放大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百寶箱里一個個物品，并不時地在一個小本子上記錄著什么，似乎在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那種專注和全身心的投入，給人一種特別的神秘感。

有一年春節(jié)，可能是好東西吃得太多，我也出現(xiàn)腹痛現(xiàn)象，總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這時，姥姥沖泡了一杯深紅色的水，讓我喝下，腹痛現(xiàn)象慢慢消失。后來知道，我喝的這杯水，就是茶膏沖泡的，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品飲到茶膏，只是那時我還小，茶膏什么滋味已經(jīng)記不得了，只記得它是深紅色的。

1980年的一天，我們家——準(zhǔn)確地講是我的姥姥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百寶箱突然不見了。

全家人把整棟房子找了個遍，沒有一絲痕跡。爸爸媽媽也先后向我們兄弟姊妹詢問，擔(dān)心因為我們的好奇而“偷走”了百寶箱，但幾次詢問下來，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跡象。全家人都在納悶：百寶箱這么大的一個物件，怎么就憑空不見了呢？

百寶箱的不翼而飛，使姥姥的情緒變得異常低落、郁悶，她顯得蒼老了許多，為此，父親幾次安排姥姥到療養(yǎng)院的高干病房調(diào)治，均無濟于事。姥姥由情緒上的低落變?yōu)楫惓５男踹?，不停地自言自語，“百寶箱到底去哪兒了呢？”

父親母親為滿足姥姥的心愿，按照原先百寶箱的樣子，為姥姥制作了一個新的百寶箱，箱內(nèi)老山參、鹿茸、蟲草、犀牛角、穿山甲鱗片等樣樣俱全，唯獨沒有普洱茶膏。對于這個新的百寶箱，姥姥也偶爾打開看看，但卻已經(jīng)失掉了往日的親切與愛撫。

姥姥的身體一天差似一天，胃脹、打嗝常攪得她徹夜難眠，爸爸媽媽為姥姥找來很多治療胃脹的藥，但都不管用，倒是姥姥常常念叨，“唉，要是有我的茶膏，喝上一點就好了……”。

爸爸曾請教過一位老中醫(yī)，并從他那兒討來一塊烏黑色膏狀物，與姥姥的茶膏極為相似。但姥姥只品嘗了一口，便將茶杯輕輕放下，她說：“這是兒茶膏，……不是普洱茶膏?！瓋翰韪嗍莾翰铇涞母o和去皮的枝熬制成的，表面上看與普洱茶膏相似，但它們不是一種東西?！?/span>本草經(jīng)疏》又將它稱為烏爹泥，多用外治，內(nèi)服甚少。它主要針對外用治瘡瘍久不收回，皮膚濕疹，口瘡等病。……普洱茶膏則不同，它是云南特有的大葉種茶樹，先做成茶，后加工成的茶膏。與兒茶膏原料不一樣，做工也不同?！?/span>

我第一次聽姥姥談?wù)撈斩韪啵m然聽得不是太懂，但隱約感到姥姥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爸爸媽媽在繼續(xù)為姥姥尋找普洱茶膏，并很快從云南爸爸的老戰(zhàn)友那里得到了回信。云南省下屬的勐海茶廠與下關(guān)茶廠曾在50年代為援藏干部加工過一批普洱茶膏。爸爸得到此信，親自趕赴云南。并真的從云南帶回了近一市斤的普洱茶膏，當(dāng)然還有一些云南普洱茶。

當(dāng)時，我們都特別的高興，圍坐在姥姥的床邊，看著爸爸將小布袋里的茶膏一塊塊拿出時，我們一下都屏住了呼吸，全將眼睛盯在姥姥的表情上。姥姥仍然是緩慢地拿起她的放大鏡，仔細(xì)審視著那些大小不一的茶膏，又接過媽媽遞過的一杯沖泡好的普洱茶膏，輕輕地吸了一口，閉上嘴，回味了一番，又喝了一口，又體驗了一番，然后，露出了平時極少見到的笑容，輕聲說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我當(dāng)時有點急了，什么叫“有點意思”?。侩y道它不是普洱茶膏？這可是給援藏干部加工的，不可能是假的普洱茶膏，怎么能說有點意思呢？姥姥是不是有點太挑剔了？真是怪異的人！

也許，姥姥看透了我的心思，她仍是不緊不慢，用她那特有的輕聲緩緩說道：“這也是普洱茶膏，是云南過去一直沿襲的大鍋熬制方法制成的。這種方法的缺點是持續(xù)的高溫，將茶葉大量的營養(yǎng)物破壞，又不便于保存，存放時間長了，茶湯的顏色變暗，混濁物太多，喝起來會有一種怪怪的味道?！?/p>

“那姥姥，你的茶膏又是怎樣？”我隨口問了一句，也是出于好奇。

姥姥瞇起了眼，再次露出她少有的笑容，并顯得格外慈祥，她說：“百寶箱里的茶膏也是普洱茶膏，不過它不是云南做的，是宮里……是清朝皇宮御茶房做的。它也選用云南上貢到朝廷的普洱茶，用壓榨法制成的。……它避開了大鍋長時間熬制，將茶葉大量的營養(yǎng)物保留住?！幸粋€最大的好處，放的時間愈長，湯色越紅亮，消食的效果越好。喝起來也渾身舒暢。”說到這里，她長舒緩了一口氣，仿佛又沉浸在那特有的體驗中，勾起了早先的回憶。

稍停一會兒，她又將眼睛轉(zhuǎn)向我，似乎想把問題說得更清楚，輕聲說道：“清朝有一個著名藥學(xué)家，名叫趙學(xué)敏，他寫了一部書叫《本草綱目拾遺》，是一部所有中醫(yī)師必看的書。在這本書里，他把普洱茶當(dāng)做中藥材寫進書里。而在談普洱茶時，他更多地去解說普洱茶膏。其中最夸張的一句話是說：普洱茶膏能治百病?！f的普洱茶膏不是云南大鍋熬制的茶膏，而是宮里御茶房做的普洱茶膏?！?/span>

她又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普洱茶膏治百病這個說法表面看起來有點夸張。……可趙學(xué)敏畢竟又是清朝很著名的藥學(xué)家，也是公認(rèn)的一個非常嚴(yán)謹(jǐn)?shù)闹螌W(xué)者，……是他的“筆誤”？還是他綜合了大量案例才提出這一觀點呢。當(dāng)我們翻看他著的《本草綱目拾遺》，詳盡查看他錄入的近千種藥品，唯獨對普洱茶膏給出了“治百病”的說法。

他為什么不說其他藥材“治百病”呢。這種“夸張式”的評價是否隱含了另一方面的原因：當(dāng)普洱茶膏對某些看來根本不能治愈的“疑難雜癥”發(fā)揮治療功效時，他已經(jīng)找不到更準(zhǔn)確的文字進行概括，只能用“治百病”這樣高度概括的言辭去表達，以提示人們，甚至后人，對普洱茶膏的關(guān)注?？梢娝麑ζ斩韪嗉挠杼嗟暮裢?，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我插了一句：“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只知道它是個好東西，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我們不了解？”

姥姥笑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有一個問題”，我接著問道：“既然宮里做的普洱茶膏這么好，為什么后人不接著做呢？”

“過去宮里有個規(guī)定，也是歷史上延續(xù)下來的一種習(xí)慣，就是皇宮里制作的東西都是秘不外傳的。包括宮里使用的各種瓷器，包括碗、杯、花瓶等，如果打碎了，這些碎片都不許丟到宮外，而是找個墻根兒就地掩埋?；实凼褂玫奈锲范紝儆谟?，不能讓百姓知道，更不許享用，這就是皇權(quán)。普洱茶膏由于做工太過復(fù)雜，出品量極少，只能成為皇帝專屬用品，大臣們都難得一見。只是皇帝高興的時候，才拿出少量的東西獎給有功的大臣。據(jù)宮里的人講，茶膏的制作在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時，就停止了。那時清朝被推翻了，大臣和太監(jiān)們都四散而去。雖然清朝最后一個皇帝還待在宮里，但只保留了極少的人。到了1925年，馮玉祥將溥儀（清朝最后一個皇帝）趕出皇宮。普洱茶膏的工藝也就失傳了。”

“那姥姥的茶膏又是從哪里來的呢”，我問。

“你姥爺活著的時候，曾在張作霖的帳下工作，那時，張作霖身邊有很多軍醫(yī)官，你姥爺也是其中一個。他們待在北京的時候，你姥爺就接觸過不少宮里的人，是一次偶然，別人送了他一點普洱茶膏，他學(xué)過中醫(yī)，知道普洱茶膏的珍貴，又通過多方關(guān)系，在皇宮里又倒騰出一些，除了一部分送人，其余的就都存在百寶箱里?！?/p>

姥姥又繼續(xù)說：“那幾年，你姥爺收集了不少宮里的秘方，他一搞回來一些東西，我就幫他整理，包括宮里制作普洱茶膏的方法。原本他是想在戰(zhàn)亂之后，自己開一家中藥店，沒承想，他意外地死在一次戰(zhàn)斗中。百寶箱里有一本小冊子，就是我?guī)退淼倪@些東西。其實百寶箱并不珍貴，那里的藥材也到處都能搞得到，就算普洱茶膏搞不到，丟了，姥姥也不會心疼。但姥姥心痛的是那本小冊子，它是百寶箱最寶貴的東西……”。

我第一次開始理解姥姥對百寶箱不依不舍的那股勁。

過了一年，姥姥終因年事已高，撒手人寰。她走得雖然安詳，但我卻隱約地從她安詳?shù)谋砬樯细械揭唤z遺憾，她沒有再見到她的百寶箱和品嘗到她珍愛的普洱茶膏。姥姥火化時，媽媽將給姥姥所做的百寶箱一并燒掉，也想讓姥姥在另一世界不太寂寞，雖然它是新做的。

姥姥去世后不久的一天，我剛進家門，聽到爸爸的房間里傳來保姆的哭泣聲。我輕輕走過去，透過一絲門縫，看到爸爸和媽媽站立著，再往下一看，我們家的保姆竟跪在他們面前。我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保姆是五九年就來到我們家，她是爸爸的一個遠房親戚，丈夫去世得早，只有一個兒子，在一次洪水中，她的兒子又被洪水沖走了，生死不明。她為找兒子，舍棄了一切，順著洪水經(jīng)過的地方沿路乞討，拼命找尋。但兩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找到。一次，爸爸下部隊視察中偶然遇到了她，那時，她因為饑餓暈倒在路邊，部隊?wèi)?zhàn)士發(fā)現(xiàn)后，將她送到部隊醫(yī)院救治。

待她身體好轉(zhuǎn)后，爸爸便將她帶回我們家。那時還沒有我，我小的時候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在我們家人心中，她如同我們家人一樣。我只是知道，爸爸和媽媽在不停地幫她打探兒子的消息。

這時，我只聽她不停地重復(fù)著幾句話：“首長，我犯了大罪，千不該，萬不該，為了我的兒子，偷藏了老人家的百寶箱。我總尋思著，如果我那兒子還在的話，能讓這個百寶箱給他一個手藝，他也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我真是鬼迷心竅了，做了忘恩負(fù)義的事?！蔽姨а垡豢?，姥姥的百寶箱就放在爸爸的大辦公桌上。心里不僅一驚，更使我驚詫的是，保姆稱呼爸爸“首長”，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聽到。

媽媽將保姆扶了起來，她的眼睛里也浸滿了淚水，她一句責(zé)怪的話沒說，表情里也沒有一絲埋怨，她將臉轉(zhuǎn)向了爸爸，那表情似乎在告訴爸爸，她已經(jīng)原諒了保姆的過失。爸爸也將眼睛轉(zhuǎn)向了媽媽，他們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彼此對望著，這是爸爸和媽媽特有的溝通方式，是心靈的交流。終于，媽媽向爸爸點了點頭，那表情異常地堅定。

爸爸將目光收回來，他輕輕地用手撫摸了幾下百寶箱，然后對保姆說道：“我們決定了。這個百寶箱就留給你的兒子。在沒有找到你兒子之前，還歸你保管。你把它重新搬回你的屋里。”保姆聽完，再一次哭了起來，幾乎泣不成聲，她不停地?fù)u晃著手，像是在說“不能再這樣做！”

但爸爸似乎決心一定，沒容保姆說話，接著說道：“這事就這么定了，不用再商量。還有，這個事只許我們?nèi)齻€人知道，不要對孩子們講。你還是這里的阿姨，是受全家人尊重的阿姨?！闭f完，示意媽媽將保姆扶回她的房間，還有那個百寶箱。

2002年（爸爸已去世了三年），保姆因糖尿病并發(fā)癥再次住進了醫(yī)院，彌留之際，她將我叫到她的床邊，拉著我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那個……百寶箱……就在我……屋里的床鋪下，……你拿著吧?！闭f完，她就合目而去。她地走，也有一份遺憾，她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

我第一次打開了百寶箱，雖然它始終離我很近，但又覺得很遠、很陌生。我情不自禁地去觸摸幾乎伴隨姥姥整個生命過程的那些老山參、鹿茸、蟲草、犀牛角、穿山甲鱗片和那一塊塊姥姥在去世之前未能見到的小茶膏，去翻閱小冊子里那一段段的先人智慧。

突然間，我在那個小冊子里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張小紙條，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幾行字：生于五五年，大名叫張旭亮，小名叫亮子，一九五七年夏天，洪水帶走，右耳下有一個黃豆大的黑痣，……（后面還有關(guān)于亮子特征的描述，恕不一一實錄）。我心里一驚——是保姆的字跡！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遺書，但我知道這幾行字里浸透了她對兒子的思念和牽掛。更多的是對兒子仍然活著的一種堅信與渴望！

可能是一種好奇，加上想滿足一種心愿。我就順著姥姥小冊里的思路開始試做普洱茶膏?？赡苁抢牙训挠涗浻行┝闵?，加上姥姥畢竟不是茶膏的制作人，其試做的過程還真是經(jīng)歷過一番曲折。

2005年，我和我的同事們用現(xiàn)代生物科技的手段復(fù)原出第一批普洱茶膏，并解決了阻礙規(guī)?；a(chǎn)的主要難題，使普洱茶膏從宮廷獨享走進千家萬戶。一批批、一款款造型美觀、工藝各異、品質(zhì)極佳的普洱茶膏，帶著民族古老文化的韻味和氣息，傳達著中國特有的養(yǎng)生文化內(nèi)涵與魅力。

2006年，也就是姥姥誕辰九十六周年的祭奠日，我又來到姥姥的長眠之地，將一束鮮花擺放在姥姥的墓碑前，用普洱茶膏沖泡出的茶水噴灑在鮮花叢中。我忽然覺得，在花叢中的姥姥仿佛在笑，而且笑得那么舒心與坦蕩。

這時，我又想起了含辛茹苦一生的保姆，同她一樣，我一直堅信她的兒子——亮子還活著，我也特別想通過此文——并希望他能看到這篇文章，媽媽的一些遺物，包括百寶箱一直在默默地等你歸來！

首發(fā)：茶膏指南網(wǎng)，原文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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