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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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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寧號滇紅:名人喝茶,茶慰歲月

  時光流轉(zhuǎn),云水千年,

  茶在每個人心里,味道也不盡相同。

  茶是文人思考的催化劑,與文人有著難解之緣。

  飲茶作為一門藝術(shù)、一種美,

  自古以來就為文人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良好的環(huán)境條件。

  今天三三給大家列舉一些,文人喝茶的趣事兒。

  水厄囊空亦可賒,

  枯腸三碗嗑葵花。

  昆明七載成何事?

  一束光陰付苦茶。

  ——汪曾祺

  提起汪曾祺,人們都說他樣樣精通、嗜好多多。汪曾祺自認對茶是個外行,先生在《尋常茶話》一文開篇中就這樣寫道。

  但關(guān)于茶,汪老卻留下不少作品。

圖 ▏汪曾祺

  新到一個城市,經(jīng)常尋茶來喝,在喝茶習慣上,他喝得隨性,比如“不時就壺嘴巴喝一口茶”,再如“吃一筷干絲,呷一口茶”,究其一生,四方茶事,也不過是一碗人間煙火。

  在抗戰(zhàn)年間,汪曾祺在云南住了7年,對昆明的茶館有著很特別的情感。他這樣評價云南滇紅:滇紅色似“中國紅”葡萄酒,茶味都很厚。尤其經(jīng)泡,三開之后,還有茶色。我覺得滇紅比祁(門)紅、英(德)紅都紅。

  魯迅對茶有自己的獨到見解,經(jīng)常一邊喝茶,一邊構(gòu)思文章思路。

  他當年客居廣州,稱贊道:“廣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作半日談?!币虼?,當年的廣州陶陶居、陸園、北園等茶居,都留下他的足跡。

圖 ▏魯迅

  買了好茶,想專心品嘗,卻因為寫作分心,錯過了品茶的最佳時間,“那好味道竟又不知不覺的滑過去,像喝著粗茶一樣了”。

  于是他得出結(jié)論:“有好茶喝,會喝好茶,是一種‘清福’。不過要享這‘清福’,首先就須有工夫,其次是練習出來的特別的感覺?!濒斞傅暮芏辔恼吕镆擦粝虏簧俨枋隆T凇端帯?、《故鄉(xiāng)》中就有很多關(guān)于喝茶習俗的描述。

  郭沫若從青年時代就喜愛飲茶,而且是品茶行家,對中國名茶的色、香、味、形及歷史典故非常熟悉。

圖 ▏郭沫若

  1964年,他到湖南長沙,品飲高橋茶葉試驗站新創(chuàng)制名茶時,大為贊賞,對其色、香、味、功效給予高度評價。郭沫若每到外地,總把品茶看作是生活一大樂趣。

  1964年7月,他曾到廣州北國酒家飲茶,賦詩一首:“北國飲早茶,仿佛如在家,瞬息出國門,歸來再飲茶。”他的詩篇中多與茶有關(guān),如《陪外賓到武夷山與黃山欣賞名茶名勝》、《題文君井》等。

  當代文學(xué)家老舍也是一位飲茶迷,他還研究茶文化,深得飲茶真趣。

  為促進我國茶文化發(fā)展,他以清茶為伴,文思如泉,創(chuàng)作《茶館》,通過對舊北京大裕茶館的興衰際遇,反映從戊戌變法到抗戰(zhàn)勝利后50多年的社會變遷,成為飲茶文學(xué)的名作,轟動一時。

圖 ▏《茶館》劇照

  回到北京后,老舍每次外出,見到喜愛的茶葉,總要捎上一些帶回北京,分送冰心和他的朋友們。

  老舍、冰心、巴金都是愛喝茶的人,老舍后來還寫過一首七律贈予冰心夫婦,開頭首聯(lián)便是“中年喜到故人家,揮汗頻頻索好茶”,以紀念抗戰(zhàn)時他們在重慶的艱苦歲月中結(jié)下的茶誼。

  縱觀古今,茶與悠久的歷史如影隨形,

  琴棋書畫詩酒茶也好,

  柴米油鹽醬醋茶也好,

  茶,既是文人雅士詩詞歌賦中的寵兒,

  又是尋常百姓日常生活中的伴侶。

  相信每一位茶友,

  都會在茶中喝出屬于自己的獨特的味道。

  原標題:鳳寧茶館|名人喝茶,茶慰歲月

【名人話茶】余秋雨“品鑒普洱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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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初喝普洱茶,總有一點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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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礙來自對比。最強大的對比者,是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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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上好的綠茶,能把漫山遍野的浩蕩清香,遞送到唇齒之間。茶葉仍然保持著綠色,挺拔舒展地在開水中浮沉悠游,看著就已經(jīng)滿眼舒服。湊嘴喝上一口,有一點草本的微澀,更多的卻是一種只屬于今年春天的芬芳,新鮮得可以讓你聽到山岙白云間燕雀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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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xiāng)出產(chǎn)上品的龍井,馬蘭的家鄉(xiāng)出產(chǎn)更好的猴魁,因此我們深知綠茶的魔力。后來喝到烏龍茶里的“鐵觀音”和巖茶“大紅袍”,就覺得綠茶雖好,卻顯得過于輕盈,剛咂出味來便淡然遠去,很快連影兒也找不到了。烏龍茶就深厚得多,雖然沒有綠茶的鮮活清芬,卻把香氣藏在里邊,讓喝的人年歲陡長。相比之下,“鐵觀音”濃郁清奇,“大紅袍”飽滿沉著,我們更喜歡后者。與它們生長得不遠的紅茶“金駿眉”,也展現(xiàn)出一種很高的格調(diào),平日喝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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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么品評著呢,猛然遇到了普洱茶。一看樣子就不對,一團黑乎乎的“粗枝大葉”,橫七豎八地壓成了一個餅型,放到鼻子底下聞一聞,也沒有明顯的清香??巯聛硪淮榕菰陂_水里,有淺棕色漾出,喝一口,卻有一種陳舊的味道。人們對食物,已經(jīng)習慣于挑選新鮮,因此對陳舊的味道往往會產(chǎn)生一種本能的防范。更何況,市面上確實有一些制作低劣、存放不良的普洱茶帶著近似“霉鍋蓋”的氣息,讓試圖深入的茶客扭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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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扭身而走的茶客又停步猶豫了,因為他們知道,世間有不少熱愛普洱茶的人,生活品質(zhì)很高。難道,他們都在盲目地熱愛“霉鍋蓋”?而且,這些人各有自己的專業(yè)成就,不存在“炒作”和“忽悠”普洱茶的動機。于是,扭身而走的茶客開始懷疑自己,重新回頭,試著找一些懂行的人,跟著喝一些正經(jīng)的普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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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頭,性命交關(guān)。如果他們還具備著拓展自身飲食習慣的生理彈性,如果他們還保留著發(fā)現(xiàn)至高口舌感覺的生命驚喜,那么,事態(tài)就會變得比較嚴重。這些一度猶豫的茶客很快就喝上了,再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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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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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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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的茶客都有這樣的經(jīng)驗:幾杯上等的普洱茶入口,口感還說不明白呢,后背脊已經(jīng)微微出汗了。隨即腹中蠕動,胸間通暢,舌下生津。我在上文曾以“輕盈”二字來形容綠茶,而對普洱茶而言,則以自己不輕盈的外貌,換得了茶客身體的“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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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了不得。想當年,清代帝王們跨下馬背過起宮廷生活,最大的負擔便是越來越肥碩的身體。因此,當他們不經(jīng)意地一喝普洱茶,便欣喜莫名。雍正時期普洱茶已經(jīng)有不少數(shù)量進貢朝廷,乾隆皇帝喝了這種讓自己輕松的棕色莖葉,就到《茶經(jīng)》中查找,沒查明白,便嘲笑陸羽也“拙”了。據(jù)說他為此還寫了詩:“點成一碗金莖露,品泉陸羽應(yīng)慚拙”。他的詩向來寫得不好,我當然不會去考證,但如果真用“金莖露”來指稱普洱茶,還算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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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里倒是確實寫到,哪天什么人吃多了,就有人勸“該燜些普洱茶喝”。宮廷回憶錄里也提到:“敬茶的先敬上一盞普洱茶,因為它又暖又能解油膩。”由京城想到茶馬古道,那一條條從普洱府出發(fā)的長路,大多通向肉食很多、蔬菜很少的高寒地區(qū)。那里本該發(fā)生較多消化系統(tǒng)和心血管系統(tǒng)的疾病而實際情況并非如此,人們終于從馬幫馱送的茶餅、茶磚上找到了原因:“普洱茶味苦性刻,解油膩、牛羊毒”;“茶之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食之,以腥肉之食,非茶不消”;“一日無茶則滯,三日無茶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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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中國,食物充裕,越來越多的人遇到了清王室和高原山民同樣的問題。因此,普洱茶風行,理由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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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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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普洱茶的好處僅僅是讓身體輕盈健康,那它也就成了保健藥物了。但它最吸引茶客的地方,還是口感。要寫普洱茶的口感很難,一般所說的樟香、蘭香、荷香等等,只是一種比擬,而且是借著嗅覺來比擬味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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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那幾種最基本的味覺類型,與普洱茶都對不上,即使在茶的天地里,那一些比較穩(wěn)定的味覺公認,如綠茶、烏龍茶、紅茶、花茶系列所體現(xiàn)出來的味道,與普洱茶也不對路??傊?,與這一些類型化、準類型化的味覺定型相比,普洱茶顯得曖昧、含糊、內(nèi)斂,因此也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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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被嚴重“類型化”了的動物,離開了類型就不知如何來安頓自己的感覺了。經(jīng)??吹揭恍┪娜艘浴昂貌柚恋薄罢娌锜o味”等句子來描寫普洱茶,其實是把感覺的失落當作了哲理,有點誤人。不管怎么說,普洱茶絕非“至淡”“無味”,它是有“大味”的。如果一定要用中國文字來表述,比較合適的是兩個詞:陳釅、透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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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茶在陳釅、透潤的基調(diào)下變幻無窮,而且,每種重要的變換都會進入茶客的感覺記憶,慢慢聚集成一個安靜的“心理倉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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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心理倉貯”中,普洱茶的各種口味都獲得了安排,但仍然不能準確描述,只能用比喻和聯(lián)想予以定位。我曾做過一個文學(xué)性的實驗,看看能用什么樣的比喻和聯(lián)想,把自己心中不同普洱茶的口味勉強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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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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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種,是秋天落葉被太陽曬了半個月之后躺在香茅叢邊的干爽呼吸,而一陣輕風又從土墻邊的果園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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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種,是三分甘草、三分沉香、二分當歸、二分冬棗用文火熬了三個時辰后在一箭之遙處聞到的藥香。聞到的人,正在磐鈸聲中輕輕誦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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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種,是寒山小屋被爐火連續(xù)熏烤了好幾個冬季后木窗木壁散發(fā)出來的松香氣息。木壁上掛著弓箭馬鞍,充滿著草野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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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種,不是氣息了,是一位慈目老者的純凈笑容和難懂語言,雖然不知意思卻讓你身心安頓,濾凈塵囂,不再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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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種,是兩位素顏淑女靜靜地打開了一座整潔的檀木廳堂,而廊外的燦爛銀杏正開始由黃變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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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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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比喻和聯(lián)想是那樣的“無厘頭”,但只要遇到近似的信號,便能立即被檢索出來,完成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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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茶的“心理倉貯”一旦建立,就容不得同一領(lǐng)域的低劣產(chǎn)品了。這對人生實在有一點麻煩,例如我這么一個豁達大度的人,外出各地幾乎可以接受任何飲料,卻已經(jīng)不能隨意接受普洱茶。因為“心理倉貯”產(chǎn)生了敏銳的警覺,錯喝一口,就像對不起整個潛在系統(tǒng),全身心都會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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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拒絕,說大一點,是在人品結(jié)構(gòu)邊緣衍伸了一個小小的“茶品”結(jié)構(gòu),在人格形態(tài)外沿拖拽出了一個小小的“茶格”形態(tài)。不管是“品”是“格”,都是通過否定和刪削,來求得等級自守。這對茶事來說,雖然無關(guān)精神道德,卻是有涉生活素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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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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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們對其他美好飲食的記憶不同,普洱茶的“心理倉貯”,空間幽深、曲巷繁密、風味精微。這就有了徜徉、探尋的余地,有了千言萬語的對象,有了玩得下去的可能。相比之下,只有法國的紅酒,才有類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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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在最大分類上,普洱茶有“號級茶”“印級茶”“七子餅”等等代際區(qū)分,有老茶、熟茶、生茶等等制作貯存區(qū)分,有大葉種、古樹茶、臺地茶等等原料區(qū)分,又有易武山、景邁山、南糯山等等產(chǎn)地區(qū)分。其中,即使僅僅取出“號級茶”來,里邊又隱藏著一大批茶號和品牌。哪怕是同一個茶號里的同一種品牌,也還包含著很多重大差別,誰也無法一言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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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交往中,最早篳路藍縷地試著用文字寫出這些區(qū)別的,是臺灣的鄧時海先生;最早拿出真實茶品在一次次深夜沖泡中讓我們從感性上懂得什么是頂級普洱老茶的,是菲律賓的何作如先生;最早以自己幾十年的普洱茶貿(mào)易經(jīng)驗傳授各種分辨訣竅的,是香港的白水清先生。我與他們,一起不知道喝過了多少茶。年年月月茶桌邊的輕聲品評,讓大家一次次感嘆杯壺間的天地實在是無比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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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連沖泡也大有文章。有一次在上海張奇明先生的大可堂,被我戲稱為“北方第一泡”的唐山王家平先生、“南方第一泡”的中山蘇榮新先生和其他幾位杰出茶藝師一起泡著同一款茶,一盅盅端到另一個房間,我一喝便知是誰泡的。茶量、水量、速度、熱度、節(jié)奏組成了一種韻律,上口便知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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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復(fù)雜的差別與一個個朋友的生命形態(tài)連在一起了,那個天地就有了一種讓人舍不得離開的人文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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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三個方面,大體概括了普洱茶那么吸引人的原因。但是,要真正說清楚普洱茶,不能僅僅停留在感覺范疇。普洱茶的“核心機密”,應(yīng)該在人們的感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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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馬古道”話斜灘

斜灘古鎮(zhèn)地處福建閩東壽寧縣城南部,背靠有名的車嶺馬蘭崗,有陸路通往縣內(nèi)各地和閩浙邊界;水路直通福安、賽岐、三都澳等地。

1957年福(安)壽(寧)公路修通之前的數(shù)百年間,縣內(nèi)以及鄰近閩北的松溪、政和,還有浙南的泰順、景寧、慶元等地的農(nóng)特產(chǎn)品茶葉、桐油和糧食等大宗物產(chǎn),都是靠山里擔夫肩挑到斜灘裝船出運;沿海的海產(chǎn)品及鹽、食糖、布匹等南北雜貨也由船運到斜灘,而后肩挑分散到縣內(nèi)和周邊地區(qū),供應(yīng)民眾日常生活和生產(chǎn)的需要。因此,斜灘一度在歷史上成為物資集散的碼頭地。因為常年採制茶生產(chǎn)時間可達8-9個月,實際上,斜灘碼頭成為茶葉出口的專用埠頭。

在舊社會,水陸交通道途上,不但山嶺重迭、荊棘叢生、灘陡流急、礁石遍布,而且匪患不止,眾多的挑夫和船工在漫長的歲月里,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的憂患,灑下了多少的血汗。據(jù)當年《何氏家乘》記載:清同治十三年(1874)七月,斜灘渡船翻沉,50多人溺水,死者40余人。

(圖注:壽寧高山茶園)

從福安到壽寧走陸路為120華里,必須經(jīng)過斜灘,所以斜灘又是壽寧的一個門戶。自斜灘而上,通縣內(nèi)和縣界地區(qū)的陸路主要有五條:一是通平溪、南溪到達政和邊界,100華里;一是經(jīng)車嶺、岱陽、托溪到達慶元邊界,90華里;一是沿車嶺到城關(guān)、坑底通景寧邊界,130華里;一是沿竹管垅、山棗坑、南陽、犀溪到達浙江泰順縣城,90華里;一是從斜灘到鳳陽達周寧邊界,60華里,可謂“五縣通衢”。但斜灘通往縣內(nèi)外的五條陸路都是上嶺上坡的,舉步維艱,加上匪盜橫行,行人膽顫心寒。據(jù)斜灘盧氏、何氏家乘史上記載,明萬歷二十年(1594)縣令戴鏜為防倭寇、盜匪入侵壽寧,就在斜灘境內(nèi)設(shè)有四關(guān)(車嶺關(guān)、絕險關(guān)、鐵關(guān),平氛關(guān)),踞關(guān)防守,可見斜灘這些交通路線,在民防、軍事上也極為重要。進入民國后期,兵荒馬亂、土匪猖獗,斜灘陸道上的車嶺頭、洋頭亭、馬嶺亭、四腳亭就經(jīng)常有土匪出沒。所以那時候,斜灘和城關(guān)出現(xiàn)包送運茶防匪的遞鋪哨,茶行茶商用錢雇這些持槍的保鏢,上下都護送到洋頭亭交接。民國三十年(1941)夏天,就有溫州茶商繆策臣攜帶銀圓到斜灘收購毛茶,路經(jīng)車嶺洋頭亭被土匪劫走300塊銀圓。

(圖注:清末斜灘周豐記茶行)

來往斜灘肩挑運貨的擔夫行路之難,豈獨車嶺一處,北山嶺、錢塘坡、山棗坑、還有那連綿不斷的山嶺石路以及闖虎口、過險灘人力撐扛的木船船工,為謀生計,幾百年來,一年復(fù)一年,一代接一代,多少人常年累月出沒于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不知澆灑下了多少擔夫和船工的辛酸血汗淚。

(圖注:斜灘舊民居)

由于壽寧山高嶺峻,與斜灘上下海拔落差600多米,地勢由北向南傾斜,所以縣內(nèi)許多河道都順流匯聚于斜灘。主要有發(fā)源于浙江慶元嶺頭經(jīng)壽寧縣托溪、九嶺和發(fā)源于慶元西溪經(jīng)壽寧楊溪頭、下屏峰這兩條溪流匯合后,穿過大溪頭、山田,繞斜灘村而下,再同發(fā)源于政和新康,經(jīng)壽寧平溪、印譚、下老的溪流,在斜灘的交溪匯合,直通武曲、社口,再流經(jīng)福安境內(nèi)而后入海,成為天然水路通道。自斜灘至福安,溪流總長110華里,在武曲余坑以上稱為龍灘溪(亦稱漁溪),社口以下至福安龜嶺稱長溪,河道雖較平坦,但險灘礁石可不少,最有名的是虎口和滇頭巖礁。

(圖注:斜灘古鎮(zhèn))

龍灘溪流經(jīng)斜灘古鎮(zhèn)地段,溪面寬闊,水流平緩,溪岸兩邊形成自然的阜頭,即古時交通驛道上的渡口,而成為便于停泊船只、起缷貨物、水陸來往便捷的水運碼頭,幾百年來,是古鎮(zhèn)斜灘歷史興衰的見證。令人記憶猶新的是樓下復(fù)興碼頭,一直沿用至上個世紀70年代,歷經(jīng)“風雨飄搖渡蒼生”,最終完成了使命。

斜灘木船統(tǒng)稱“斜灘槽”,船身寬2米、長4米,兩頭翹,用松木板拼接,合縫處以炒竹丁銜接和填塞油灰加固,每船可裝竹蓬二張,以升降開合,作避雨歇息和住宿之遮蓋,船頭豎桅桿張帆。船夫2人,前者撐篙,后者操槳。每條船順流可載干茶1噸左右,而逆水只裝載10-12擔貨物。民國二十六年(1937),壽寧及周邊縣年景好,茶葉豐收,產(chǎn)量大增,斜灘運茶貨船達130多艘,以后增加到200多艘,其中專為大商家復(fù)興號茶莊運茶外銷的平時有40艘,最多時達93艘。大多船工駕駛技術(shù)嫻熟,能履險如夷,多雨季節(jié),順流運貨,一天即可到達福安賽岐;逆水回船從賽岐到斜灘,船運要2天,枯水則要3天。

(圖注:通往車嶺古道的龍鳳亭)

斜灘這條得天獨厚的水路,既是起點,又是終點,使得它比縣內(nèi)各地較早開放,與外界聯(lián)系也頗為頻繁。1937年“七七”事變后,斜灘的社會賢達對抗戰(zhàn)時事備加關(guān)注,就是利用船運的便利,每天都會看到從福安寄來的《戰(zhàn)生日刊》。這是一張油印小報,內(nèi)容是前線戰(zhàn)訊、戰(zhàn)役地圖等,臺兒莊大會戰(zhàn)、義勇軍炸沉日艦“出云號”的勝利消息由這張小報傳到斜灘時,聞?wù)邭g欣鼓舞,有人還當街買酒,開懷痛飲,以示祝賀。清末到民國,內(nèi)外物資交流漸趨繁盛,不但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而且航運便利外出求學(xué)仕途的人也越來越多,為當?shù)卦炀筒簧龠_官名人,近代史上古鎮(zhèn)成為聞名海內(nèi)外的“研究生之鄉(xiāng)”。上個世紀30年代末至50年代初期,斜灘復(fù)興號、周元豐、郭豐記、盧廣源等茶行的30多萬擔精制茶葉就是利用這條水路通道,由斜灘裝船啟運,遠銷福州、香港和東南亞等地區(qū)。民國時期,斜灘盛產(chǎn)的“坦洋工夫紅茶”遠銷英國、德國、俄國以及東南亞諸多國家,就是從這條茶碼古道運出銷往各地的。那時,從海外運回的裝茶空箱或洋油箱以及其它貨物包裝箱,只要打上“中國·斜灘”的圓形藍鋼印字樣即可到達原地,可見斜灘在國內(nèi)外的知名度之高是空前絕后的,故此,古鎮(zhèn)斜灘被譽為“閩東小上海”的稱呼由此而來。

抗戰(zhàn)勝利后的1946年,斜灘籍旅外知名人士、時任福建學(xué)院院長的郭公木先生、上海市副市長的何宜武先生與擔任三沙海關(guān)關(guān)長的盧少洲先生和當時的海軍總長薩鎮(zhèn)冰交情甚篤,他們饋贈給薩公10箱斜灘產(chǎn)的“坦洋功夫”茶,薩公品賞后贊不絕口,視為佳茗珍品。在他出國巡訪東南亞諸國及港澳期間,他把斜灘的“坦洋功夫”茶精裝成珍貴禮品隨帶出訪,分別贈送給各國軍政要員或友人,使斜灘茗茶聲名大噪,備受青睞。此后,古鎮(zhèn)斜灘商賈云集、購者如林、銷路廣闊。記得當?shù)匚牟w有幅對聯(lián):“門迎云路三千客,地踞龍江第一鄉(xiāng)。”即為當年文人為這里的寫照。

那時候,每到茶葉上市季節(jié),斜灘碼頭一年之中呈現(xiàn)一派繁忙景象。來自三村五境的茶農(nóng)肩挑背扛新茶到斜灘收購;閩浙五縣的茶商、挑茶工從四面八方云集斜灘溪岸兩邊埠頭;周邊山路上挑茶袋的、抬茶箱的絡(luò)繹不絕,不分晝夜,風雨無阻;溪面上數(shù)百條“斜灘槽”往返穿梭,裝茶上船的、卸貨搬運的,熙熙攘攘,人流如過江之鯽。斜灘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挑工柱杖敲地聲、船夫起運呼喊聲、商家村婦叫賣聲、客棧老板招呼住宿聲,此起彼落,各種嘈雜聲連成一片商貿(mào)繁榮的交響曲;加上夜里的松明、竹篾火把、風不動、煤油燈,把整個斜灘碼頭、街道、溪岸照的徹夜通明;船只馬燈閃爍,在溪面上象似密密麻麻的螢火閃閃浮動,夜景十分壯觀。據(jù)史料記載,鼎盛時期,斜灘開辦經(jīng)銷茶葉的茶行24家,就有3000多人日夜加工精制茶葉和從事購銷活動,生意興隆,四通八達。這正印證了當年壽寧縣令宋際春寫過一首《詠斜灘》的五言詩來描述斜灘古鎮(zhèn)繁華景象。詩云:“嶺勢從天下,灘流委地斜。風煙團一市,茶香繞千家。夜劇村逢偶,春寒縣閉衙。鯉燈今夕見,百里最繁華?!?/p>

【摘自2018年第1期《吃茶去》雜志;作者:韋希成(福建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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