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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七子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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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老茶那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八七年底,普洱茶開始直接地進入臺灣市場。八八年,臺灣茶藝界組團到云南考察,帶回來了樣品,但以青沱、青餅及七子餅為主,這一趟并未掀起很大漣漪,但卻是一個開端的萌芽,較多文獻、信息進入寶島。當時對普洱茶稱謂,大體上仍以遠年普洱、陳年普洱、不知年普洱等稱呼,市場受香港影響很大。香港九七大限前夕,港人開始大清倉,做后續(xù)移民等動作,造成大量老茶不斷涌現(xiàn)。呂禮臻、何健、周渝、鄧時海等從香港搜到不少老茶餅,有些雖有內(nèi)票、內(nèi)飛等注明出處,但更多也不知其所以然;那時是在一片狐疑中,掰開每片老餅,用力的喝,不斷的試、不停的比,呂禮臻等更是用力的賣...

    歷史的普洱,是源遠流長,在昔日有其風光的一頁,由文獻古籍,可見一斑;本文受限于時間及文長,就以現(xiàn)今普洱發(fā)展始末,做切入點,以一位過來人初淺的經(jīng)歷,論述走在茶馬古道上一步一腳印的心路旅程。全世界普洱茶發(fā)燒、發(fā)熱,約是六、七年前開始,但對一群茶瘋子而言,早在公元一九八0年已開始展開一陣接著一陣毫無間斷的追逐骨董普洱茶風。近廿多年光陰如梭,但也扎扎實實地見證普洱茶由黑翻紅的傳奇。

    時間回溯到公元一九八七年底,海峽兩岸關系緩和,普洱茶開始直接地進入臺灣市場,在公元一九八八年(民國七十七年),臺灣茶藝界就已組團到云南考察,帶回來了樣品,但以青沱、青餅及七子餅為主,這一趟并未掀起很大漣漪,但卻是一個開端的萌芽,亦是較多文獻、信息進入寶島時刻。當時的臺灣、香港及東南亞普洱茶世界中,仍呈現(xiàn)傳統(tǒng)的喝普洱茶方式,尤其是香港、澳門等主要在茶樓飲茶、喝普洱茶,只有少數(shù)幾家有較專業(yè)的各式普洱,對普洱茶稱謂,大體上仍以遠年普洱、陳年普洱、不知年普洱等稱呼,一般市場上受香港影響很大,入倉的普洱味道特殊,因此“臭曝茶”稱謂不脛而走。

追尋普洱茶根源萌芽期,約過了二、三年的蟄伏,接著是黎明前暗濤洶涌期。

    先是遠年的下關沱茶,接著紅印、綠印甲、乙級(香港人稱藍印)、香菇頭(鼎興末代緊茶)、福元昌、同興、同慶等大量地從香港出倉,讓這群瘋子感受到一股新的旋風正在吹拂著。此時正是香港九七大限前夕,港人開始大清倉,做后續(xù)移民等動作,造成一些不知名的茶餅,不斷地涌現(xiàn),臺灣茶人大部分只接觸到紅印、綠印、黃印及沱茶,最早應是宋聘、雙獅等,其余則是一知半解。

    呂禮臻、何健、周渝、鄧時海等從香港搜到不少老茶餅,有些雖有內(nèi)票、內(nèi)飛等注明出處,但對云南地形實在不熟悉,也不知其所以然;有些則甚至出現(xiàn)法文,到底來自何處,根本查不到數(shù)據(jù)(后才知道來自越南河內(nèi)的圓茶),那時是在一片狐疑中,掰開每片老餅,用力的喝,不斷的試、不停的比,因為出爐的老茶餅、緊茶,比喝的速度還快,呂禮臻等更是用力的賣,讓更多人都有首度接觸了骨董普洱茶的機會,以他們的職業(yè)敏感度感受到這是“千載難逢”,這股推廣之風,也造就了飲古董普洱茶另一股旋風港人受茶樓飲茶風氣影響,對熟成的普洱較有興趣,這些陳年的老普洱就一堆又一堆的進入臺灣市場及搜藏家手中。

    直到公元一九九三年四月,云南省思茅舉辦首屆的中國國際普洱茶學術研討會,這群研究熱絡的瘋子那會錯失這種良機,風塵仆仆地飛往參與這場盛會,與來自云南省各主要茶業(yè)機構(gòu)、研究所及云南大學教授、北京中國茶葉公司等大陸的茶葉產(chǎn)、官及學界共同首度面對面的探究普洱茶。但由與會各專家學者及業(yè)界提出的論文、會中討論的內(nèi)容,加上會場四周及茶葉街逛覽,發(fā)現(xiàn)所呈現(xiàn)的云南普洱茶,干篇一律是新茶,少數(shù)商店可買到渥堆的普洱茶磚,請了李松青、張順高、王郁鳳等喝咖啡,但我們談的是陳年普洱茶,愈陳愈香的東西,他們卻完全停留在綠茶普洱茶概念中,大有“雞同鴨講”感慨,不過,鄧時海帶來的一顆末代緊茶,給曾經(jīng)在云南做過茶,移居美國的樓楊丹桂女士相當大震撼,她家昔日就是云南古老的茶商,她這次也提出了“新茶路考”的論文,而王郁鳳的論文,亦提及清宮普洱等論證讓臺灣來的尋根茶人感受到異中有同的觀念。

    包括王郁鳳的《普洱茶與清皇朝》,一位云南大學年輕講師溫一波提出他走訪的茶馬古道記實,這些概念在日后追查普洱茶歷史中,均發(fā)揮相當大的魅力,但當時并不被大會所重視,有些論文如茶馬古道即使后來出論文集仍未收錄,但這也是促成我卻追尋茶馬古道的根源,利用研討會空檔,立即驅(qū)車趕赴普洱府,走了一段[茶庵鳥道],走在崎嶇的石板上,正值夕陽西下,一輪夕陽高掛,遙想當時普洱茶還未興盛狀況,真的頗有[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的感觸。

    第一年的這一趟,也到了歷史名城普洱府及普洱茶廠走一遭,當時普洱茶廠廠長認為他們最好的茶是“普洱綠海白毫”,不賣,可是也大方送每人一百公克做紀念。當時為了爭普洱茶的原鄉(xiāng),繼思茅之后,西雙版納也在首府景洪配合每年的潑水節(jié)盛會接續(xù)舉辦[茶王節(jié)]活動,并展示了一些古老普洱茶照片,一點一滴的蛛絲馬跡,都成為臺灣茶人曰后尋根的主要線索之一,從點、線進而面,逐漸的串連起來,這亦是后記。

    首度參與普洱茶盛會,臺灣共有十五人與會,聲勢相當浩大,事后證明亦是推廣普洱茶最有力的生力軍。當時在街上買到了《版納文史資料選輯4》這本書,經(jīng)過影印后傳閱,成為來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九四年進軍古六大茶山之一易武重要的線索。這本選輯可貴之處,在于集結(jié)了許多散佚的古六大茶山資料,包括易武的斷案碑、老茶莊照片、倚邦茶山的歷史傳說回憶憶(是由已故倚邦最后一位土司曹仲益記錄的),另外,還有云南省農(nóng)科院茶葉研究所第一任所長蔣銓的古六大茶山訪問記,上面名列了我們手上有的老茶餅,包括同興、同慶、同昌等,上面的資料注明是在易武街。

    來年再度上路,由當時的中華茶藝聯(lián)誼會會長呂禮臻領軍,先出席在昆明舉辦的國際茶文化節(jié)活動,與勐海茶廠老茶廠等亦是漏夜長談,一陣的追問,另一重點鎖定在易武,當時當?shù)貙в胃緵]聽到這個地方有什么可游之處,還不解的罵我們神經(jīng)病,到荒郊野外去干什么,易武實在地處偏僻,無旅館等,第一夜選擇了最近的孟侖,睡一間小旅舍,我、何健、吳芳洲摸黑進入頗具規(guī)模的植物園,發(fā)現(xiàn)一間宿舍亮燈,竟然不分青紅皂白闖進去,沒想到是找到寶了。當時的主人是一位研究員,工作之余靠搜集蝴蝶標本增加收入,在聊天中,他告訴了我們其家人是易武人,早期制餅完全是手工,有木模和石模,日后何健找到老的“揉茶石”,和這次的夜訪偶遇有很大關聯(lián)。t

就在那一天,踏入易武老街的那一剎那,我被震撼住了。

    或許,這一天應該是改變歷史的一天,一行共計十九人,共同見證了歷史的時刻。有人為文指出,這十九人當中,包括黃教添、陳炳敘及謝木池等,這是錯誤的,實際上除了我們幾個研究者外,大部分是茶藝圈的業(yè)者。

    當時易武鄉(xiāng)公所的小鄭(鄭軍民,十多年后今天,已高升為易武鄉(xiāng)副鄉(xiāng)長。當時及之后幾年,他對我們幫助相當大,帶著我們出入落水洞等地,為人熱誠,又毫無怨言,對他心中只有感激)看到一群“蕃仔”來到,他抱怨說,這些居民飯都吃不飽,您們是來干什么的。

    就在公元一九九四年八月,由時任易武鄉(xiāng)黨委書記兼鄉(xiāng)長吳正金,副鄉(xiāng)長李家能等人被這群不速之客也驚擾到,不到百人的村民更是以相當驚訝的眼光,看著這群[猴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如今,這群猴子,卻是孫悟空的金棒七十二變,將易武變成繁華小鎮(zhèn),這恐怕是當初這些居民想都沒法想的,造化弄人,卻也從此改變命運,成為一個普洱新市集)。

    由副鄉(xiāng)長李家能找來已退休曾任易武區(qū)區(qū)長張毅,解說易武的現(xiàn)況及所遺留昔日老茶莊輝煌年代景觀,由于他老人家當時正在寫鄉(xiāng)志,留下了相當豐富的數(shù)據(jù),由其一路導覽,使得我們這一群雖第一次踏入被形容是“蠻荒”之地的小鎮(zhèn),卻著實有入寶山而歸感覺。

    在老鄉(xiāng)長解說著一世紀前名揚中外的茶莊時,又是錢利貞宋聘號、又是同興號,又是車順號,當時已有[眾里尋他干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感覺。清朝的[瑞貢天朝]匾額,就是在這一趟挖掘出來,后來在混沌年代,還有人趁機做出[朝天貢瑞]茶餅,令人啼笑皆非。

    據(jù)張毅后來自己寫的記錄如此形容著“他們邊看、邊問、邊記,還拍照,謝謝之聲不離口,連用餐時間前幾分鐘,都不放過,問這問那…,曾至賢、陳懷遠還把我向他們作的介紹材料,逐一的翻,四筒膠卷,全部拍完(當時尚未流行數(shù)字相機),帶回臺灣又用計算機打印出來,這成為他們這次考察最大收獲。不錯,就是這份數(shù)據(jù),光是用計算機打字,就花了我二個多星期時間,后來所有普洱茶書的資料,都是來自我搜集及不眠不休漏夜打的這份資料,可惜,均未向他們收取費用,否則應可收回一些成本,畢竟這是相當大心血,而大部分引用的人卻連一聲感謝都沒有,讓人有遺憾的感慨!這次破冰之旅,揭開了易武三大老茶莊宋聘、同興及同慶神秘面紗,同時也將同昌黃記的老武將房等給曝光了,更點出許多當時作餅茶的老故事,而一條茶馬古道歷史的傳述及追尋,也逐漸被揭露及受到各界重視。

后來拍攝茶馬古道影集及茶馬古道進京北京,都是在這種歷史沖擊下成形。我為“斷案碑”拓文,也成為重要史料,因為后來它不幸“斷裂成兩半”,‘十足的“斷”案碑。

    當時的易武,實在是荒涼,兩條街,一條是老街,一條是讓主要干道,一間小吃店,幾家雜貨店,幾乎無外人沓至,有著茶人胸懷的呂禮臻、何健等感慨萬千,他站在街頭遙望著黃沙滾滾的昔日老街、茶馬古道,心中許了一個愿望,那就是重新恢復傳統(tǒng)七子餅茶的制作方式,讓易武有第二春。現(xiàn)在到易武逛覽,猶如普洱茶風起云涌般,已是相當繁榮,但您覺得很難想象,當初易武的模樣,當時落腳這個小鎮(zhèn),晚上是沒電燈的,還要點燭火挑燈夜戰(zhàn),洗澡更是只是利用三更半夜,穿著短褲,躲在古井邊,迅速以類似軍火戰(zhàn)斗澡方式解決,生活及交通等不方便,比起現(xiàn)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當時小鎮(zhèn)給我們這批南方客是熱情,是坦誠相見,所看到所拍攝的都是樸實的古老村莊模樣;如今,發(fā)達后,那種人情味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初海峽兩岸茶人等共同為重塑易武第二春的那種傻勁,也完全被抹煞的,有的是爭誰是領導流行的?爭誰是開強辟土的功臣?甚至誰做了第一塊傳統(tǒng)的元寶茶,都被扭曲掉,功利?名祿?自古以來,恐怕都是如此罷!一個歷史的偶然,成就了“普洱茶”,但也來之不易,誠心的期待它再回復當初秉持的永續(xù)經(jīng)營,那時歷史才會再記錄一筆,茶馬古道也會再馬鈴聲聲慢,一直吹響永遠的茶山號角。

普洱茶文化尋源

在塵封的歷史中尋找茶香


? ? ? 談到普洱茶文化,地理位置靠近古六大茶山的勐海似乎更有影響。西雙版納茶區(qū),過去以瀾滄江為界,分江北和江南茶區(qū)。江北的六大茶山,曾經(jīng)在普洱茶的發(fā)展歷史上各領風騷,此后漸漸形成了以易武為中心,江南的六大茶山,除了景邁之外,其余的南糯、佛海、勐宋、南嶠和巴達,都屬今天的勐海,而且由于氣候及環(huán)境更適合茶葉的生長,勐海在普洱茶界的影響,漸漸超越了江北的易武,成為普洱茶版圖中舉足輕重的地方。


? ? ? 著名學者李拂一先生曾在《佛海茶業(yè)概況》中說道:“普洱茶葉,馳名天下……而普洱府志載,距今數(shù)十年前,十二版納出產(chǎn)茶葉,概集中普洱制造,同時普洱又為普思沿邊一帶茶葉之集散地。后制造逐漸南移,接近茶山。今則大部集中佛海制造矣。”最初,在江北安營扎寨的茶商認為佛海一帶所產(chǎn)之茶為“壩茶”,品質(zhì)不如易武和倚邦一帶優(yōu)良。其實,在勐海出現(xiàn)大量生產(chǎn)性茶莊以前,勐海每年都有數(shù)千擔散茶運往思茅壓制成餅茶或“緊茶”分銷給商人,其實,即使是資深的普洱茶品飲者,也很難辨別出誰是“山茶”,誰又是“壩茶”。


? ? ? 為了求證佛海茶葉的品質(zhì),李拂一先生曾在1934年前后,以佛海附近所產(chǎn)茶葉,制成“紅茶”寄請漢口興商磚茶公司黃誥君代為化驗,結(jié)果是佛海所產(chǎn)茶葉“品質(zhì)優(yōu)良,氣味醇厚。”而運銷到西藏后,當?shù)氐牟匕J為和酥油加鹽飲用,足以御寒、壯精神,由幼而老,不可一日或缺。


? ? ? 在李拂一先生完成《佛海茶業(yè)概況》一文的1939年,勐海產(chǎn)茶數(shù)量,在十二版納各縣區(qū)已經(jīng)是首屈一指的了:“佛海、車里(今景洪市)、南嶠及寧江(今勐??h)等縣區(qū),凡海拔四千尺左右之山地,或原野附近之小丘陵,皆滋生茶樹。尤以佛海一縣之產(chǎn)區(qū)最廣?!?/span>


李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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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勐海在普洱茶界的興起,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茶莊的出現(xiàn)。大約在1908年前后,勐海出現(xiàn)了制作普洱緊茶的茶莊,此后的幾年,茶莊發(fā)展到20多家,它們借茶葉產(chǎn)地的優(yōu)勢,迅速壯大,于是先前運往他處加工的茶葉,留在了勐海本地,促進了勐海普洱茶生產(chǎn)企業(yè)的發(fā)展。尤其是1938年佛海茶廠和南糯山茶廠的興辦,勐海縣在很短的時間聲名鵲起。佛海茶廠借普洱茶揚名海外,而勐海因擁有佛海茶廠,成為普洱茶版圖中眾人矚目的地方。


勐海茶廠(原佛海茶廠)


? ? ? 在勐海的普洱茶莊如雨后春筍出現(xiàn)的時候,在瀾滄江另一面的鳳慶,卻還老老實實擔當著原料供給大縣的角色。誰也說不清楚鳳慶豐厚的歷史文化為什么沒有在普洱茶的生產(chǎn)上結(jié)出更為豐碩的果實。到了上個世紀20年代,大理喜洲嚴子禎在下關建立永昌祥商號,開始大量生產(chǎn)沱茶和藏銷緊茶。嚴子禎的生意做得很大,他的產(chǎn)品不但通過緬甸、印度入藏,而且他還在宜賓、重慶、漢口、上海和緬甸的瓦城設分號??梢园l(fā)現(xiàn),嚴子禎不僅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是一個有著眼光的營銷戰(zhàn)略家,借助長江水道,嚴子禎將他的產(chǎn)品營銷到了全國各地,這在交通不便的舊時,水道的確是一個地方與外界相連的動脈,嚴的沱茶和緊茶生意順著茶馬古道和水道迅速做大了。而大量的沱茶和緊茶生產(chǎn)是需要原料基地來支撐的,鳳慶就歷史地扮演了原料基地的角色。


嚴子禎


? ? ? 當時嚴子禎所生產(chǎn)的沱茶,鳳慶曬青毛茶是必不可少的原料,因此民國17年(1928),“永昌祥”在鳳慶設立了商號,不過生意興隆的嚴子禎并沒有打算在鳳慶建生產(chǎn)基地,他在鳳慶設商號,主要是為了競購毛茶,并有效地控制沱茶原料。民國21年,又有外地人看好鳳慶的原料,在鳳慶建立了福利和、復協(xié)和、復和春三個茶葉商號,到了30年代末,雖然鳳慶的茶葉商號發(fā)展到了20多家,較有名的除了以上四家以外,還有文運記、寶豐祥、順天昌、升記、時泰興、裕德興、協(xié)興利、士寶源、益友店、永利記、駟興店、協(xié)慶興、合興昌、陸盛昌,這些商號大部分由下關茶號分支于此,但他們幾乎都只是做收購毛茶的買賣,然后運到下關改造成緊茶或圓茶。在這些茶葉商號中,嚴子禎的“永昌祥”是最有實力的一家,當時鳳慶的茶葉產(chǎn)量已經(jīng)達到1250多噸,但半數(shù)以上被嚴子禎收購,其實力足以左右順寧的茶葉。


? ? ? 這一現(xiàn)狀直至1939年順寧實驗茶廠建立以后才得以改善。事實上,在生產(chǎn)“紅茶”之前,鳳慶與云南全省各茶區(qū)一樣,千百年來只生產(chǎn)綠茶類的曬青茶,或以曬青茶為原料的磚茶、沱茶、餅茶,或以曬青茶為原料的普洱散茶。而在勐海茶廠、鳳慶茶廠和下關茶廠建廠初期,彼此的主打產(chǎn)品并沒有決定下來,勐海茶廠除生產(chǎn)緊茶和餅茶外,也生產(chǎn)紅茶;而順寧茶廠在生產(chǎn)紅茶外,也生產(chǎn)磚茶和餅茶。他們與下關茶廠、昆明茶廠同屬于中茶公司,有著深厚的血緣關系,人員的往來交換也比較密切,使得三家茶廠彼此沒有什么秘密。


? ? ? 順寧茶廠建廠初期,日子并不好過,大理的永昌祥顯然不愿意自己的原料基地出現(xiàn)這么一個雄心勃勃的茶廠,它的辦法就是抬價搶購曬青毛茶,順寧茶廠為了能收購到滿足自己生產(chǎn)需要的原料,除在城郊直接收購鮮葉加工紅濕毛茶外,還先后到云縣、博尚等地設收購站收購供“一母同胞”康藏茶廠(今下關茶廠)、復興茶廠(今昆明茶廠)生產(chǎn)沱茶和磚茶的原料,由于順寧茶廠是以生產(chǎn)紅茶為主,因此,鳳慶盡管是作為優(yōu)質(zhì)大葉種的原料基地,但卻沒有像當年的易武與勐海那樣,涌現(xiàn)出許許多多普洱茶莊來。據(jù)《鳳慶茶葉志》介紹,當年順寧茶廠收購的原料,在完成調(diào)撥后,也有部分用來加工成沱茶和磚茶行銷,但畢竟不是其主打的產(chǎn)品。因此作為一個茶葉之鄉(xiāng),鳳慶對普洱茶最大的貢獻是它扮演的幕后角色,今天,除了鳳慶茶廠生產(chǎn)“鳳牌七子餅茶”、“鳳牌甲沱”和臨滄茶廠生產(chǎn)銀毫沱茶有影響之外,并沒有留下許多傳諸后世的普洱茶產(chǎn)品。


60年代制茶機器


? ? ? 與嚴子禎在鳳慶只收購原料不同,佛海(今勐海)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的大小茶莊不僅將勐海作為原料基地,更將它作為一個生產(chǎn)基地和集散地。當然,盡管西雙版納種植茶葉的歷史已有數(shù)千年,但其最大的產(chǎn)茶區(qū)勐海成長為今天普洱茶最富盛名的重鎮(zhèn),卻是近一個世紀以來,逐漸穿過時間的帷幔,呈現(xiàn)出來的。如果說陸羽在著《茶經(jīng)》時,或因見識、或因高山阻隔,沒有認識到云南在中國茶葉版圖上的重要地位還可諒解的話,那么清代學者檀萃在其得意之作《滇海虞衡志》中,把勐海排除在普洱茶的主產(chǎn)區(qū)之外,不能不說是一葉障目的敗筆。檀萃在書中寫道:“普洱所屬六茶山,一曰攸樂、二曰革登、三曰綺邦、四曰莽枝、五曰曼端、六曰慢撒,周八百余里。”他只知江北有六大茶山,而不知江南也有六大茶山,分別是南糯茶山、勐海茶山、巴達茶山、景邁茶山、南嶠茶山、勐宋茶山。其實,勐海產(chǎn)茶的又何止才是這幾座茶山,由于天賜的地理、氣候以及環(huán)境,勐海土地上,可以說是山山皆錦秀,峰峰出妙茶。導致檀萃這一失誤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年的道路難行,他沒有涉足西雙版納,沒有到過勐海見識地球上這塊生機盎然的土地上那一望無際綿延鋪陳的茶園,否則,《滇海虞衡志》對普洱茶的產(chǎn)區(qū),一定會有新的闡述。


樹齡1800年勐海野生茶樹王


? ? ? 相比較起來,唐代的學者樊綽的視野就要開闊得多,盛唐氣象的潛移默化,拓展了這位學者的胸襟,使他能夠超越地理和歷史的局限,站在一個較高的層面來看待那些還處在蒙昧之中的事物,因此他所著的《蠻書》中這樣寫道:“茶,出銀生城界諸山,散收無采造法,蒙舍蠻以椒、姜、桂和烹而飲之。”“銀生城”,指的是唐代地方政權(quán)南詔所設的“開南銀生節(jié)度”區(qū)域,包括今天的景東、景谷及其以南的思茅、西雙版納一帶,當然也包括臨滄的云縣、臨翔區(qū)和鳳慶的一些地方,這是一個很寬泛的區(qū)域。而且與檀萃相比,樊綽也要聰明得多,他不像檀那樣,將普洱茶的區(qū)域確指在六山,這樣很可能掛一漏萬。而是用了一個“諸”字,將茶葉的生長地都概括進去了。


? ? ? 勐海的普洱茶生產(chǎn),在上個世紀初期有了較大的發(fā)展。在一份有關勐海茶莊的文獻里,筆者見到這樣的記載:民國3年(1914),思茅厘金總辦玉溪人秦克廷,派辦事員玉溪人周文卿到佛海經(jīng)營鹽茶生意,開設“廣源利”商號,民國6年(1917),周文卿與朵云峰、劉華軒合伙成立“三益祥”商號,繼續(xù)鹽茶生意。民國14年(1925),周文卿開辦“可以興茶莊”。民國時期的“可以興茶莊”,紅色商標上繪有馬鹿、白鶴松樹圖,印有“鹿鶴商標”字樣,四個小圓圈內(nèi)標以“云南猛?!彼淖郑瑱M行雙線圈內(nèi)印“可以興茶莊”五字,中間直書六行字:“揀選上等尖芽,精工督造如法,諸君認明內(nèi)票,請試非圖自夸”。下方橫書三行緬文,生產(chǎn)的茶磚很有名氣。


? ? ? 民國13年(1924),騰沖富商董耀廷派葉安年到勐海租賃城子腳那“恒春號”后面山上趙紹虞宅,成立“洪記”茶莊,專營緊茶銷藏,并優(yōu)禮高價聘請思茅制茶師傅到“洪記”制緊茶?!昂橛洝辈枨f后到7灶時,年產(chǎn)茶量1.5萬擔,1949年生產(chǎn)500多馱,后來轉(zhuǎn)移緬甸。 民國17年(1928),鶴慶富商張靜波派緬甸景棟棧的經(jīng)理傅孟康到佛海成立“恒盛公茶莊”。同年,云南回族蘇興元在城子腳設茶灶一盤,制造緊茶二三百馱,售予“洪記茶莊”,年產(chǎn)茶1000擔。民國19年(1930),新開業(yè)的茶莊有騰沖人李云生的“云生祥茶莊”;石屏人王抹時的“時利和茶莊”;廣西柳州人李拂一的“復興茶莊”;勐海土司刀良臣集資傣族合股的“新民茶莊”;傣漢族合股以景谷人罕榮邦為經(jīng)理的“利利茶莊”;蒙自回族馬鼎臣的“鼎興茶莊”,有藍圓茶、紅圓茶、紫圓茶3種內(nèi)飛,其內(nèi)票以一月一星的“月星”為注冊商標,緊茶為有柄心臟形。另還有張敏然的“大同茶莊”;有回族納成方、納成俊合辦的茶號1家。


? ? ? 僅民國27年(1938),勐海開辦的茶莊就有5家,它們是勐混土司代辦刀棟材、曼 賽老叭雙喜與利利茶莊合股開辦的茶號;群眾集資由石屏人梅植三開辦的“大同茶莊”;普洱人張吉庵的“吉安茶莊”;傣族合資,由勐遮土司刀健剛開辦設在曼洪的茶莊;由勐混傣族合股、勐混土司代辦刀棟材設在勐混的茶莊。民國27年(1938),李拂一主張小茶莊聯(lián)合,得到支持,于是由“可以興”、“時利和”、“大同”、“利利”、“復興”等茶莊參加,成立了“佛海茶業(yè)聯(lián)合貿(mào)易公司”,有緊茶2萬多馱,實力增強,還辦了一些社會公益事業(yè)。民國28年(1939),當時的云南省財政廳在勐海創(chuàng)辦思普企業(yè)公司所屬思普茶葉試驗廠,委任白孟愚為廠長。這年5月,中央經(jīng)濟部采納李拂一先生建議,派中國茶葉專家范和鈞率領一批技術人員,到佛海成立官辦“中茶公司佛海茶廠”,機制紅綠茶。 民國29年(1940),思茅“元信昌號”老板馬子厚及中茶公司試驗廠高價購買緊茶,茶號又增加勐宋區(qū)曼邁的石屏人陳璽、曼默的昆明人覃玉篇、佛海的大理人趙紹虞、思茅人劉肇炎四家茶莊,這時佛海的茶灶猛增至40盤,年產(chǎn)緊茶3.5萬余擔,圓茶7千余擔,創(chuàng)佛海最高年產(chǎn)量,出口到香港等地的有“鼎興茶莊”繪月星標記的緊茶。


茶廠舊照


? ? ? 這是一份對勐海茶莊比較詳細的記載,很難想象收集這些資料的人,是怎樣透過歷史的帷幕,將勐海塵封在時間里的一個個茶莊重新挖掘出來的,從這份極有歷史價值的資料里,我們可以看到勐海在上個世紀初期,普洱茶生產(chǎn)的興旺景象。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在歷來注重歷史文獻紀錄、整理的文化大縣鳳慶,我們卻很難在塵封的歷史中尋找到像勐海當年生產(chǎn)普洱茶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景象。


文/? 選自阮殿蓉著《普洱茶再發(fā)現(xiàn)》

圖/排版? 六大茶山

部分圖源網(wǎng)絡

普洱茶再發(fā)現(xiàn) 普洱茶文化尋源

在塵封的歷史中尋找茶香

談到普洱茶文化,地理位置靠近古六大茶山的勐海似乎更有影響。西雙版納茶區(qū),過去以瀾滄江為界,分江北和江南茶區(qū)。江北的六大茶山,曾經(jīng)在普洱茶的發(fā)展歷史上各領風騷,此后漸漸形成了以易武為中心,江南的六大茶山,除了景邁之外,其余的南糯、佛海、勐宋、南嶠和巴達,都屬今天的勐海,而且由于氣候及環(huán)境更適合茶葉的生長,勐海在普洱茶界的影響,漸漸超越了江北的易武,成為普洱茶版圖中舉足輕重的地方。


著名學者李拂一先生曾在《佛海茶業(yè)概況》中說道:“普洱茶葉,馳名天下……而普洱府志載,距今數(shù)十年前,十二版納出產(chǎn)茶葉,概集中普洱制造,同時普洱又為普思沿邊一帶茶葉之集散地。后制造逐漸南移,接近茶山。今則大部集中佛海制造矣。”最初,在江北安營扎寨的茶商認為佛海一帶所產(chǎn)之茶為“壩茶”,品質(zhì)不如易武和倚邦一帶優(yōu)良。其實,在勐海出現(xiàn)大量生產(chǎn)性茶莊以前,勐海每年都有數(shù)千擔散茶運往思茅壓制成餅茶或“緊茶”分銷給商人,其實,即使是資深的普洱茶品飲者,也很難辨別出誰是“山茶”,誰又是“壩茶”。


為了求證佛海茶葉的品質(zhì),李拂一先生曾在1934年前后,以佛海附近所產(chǎn)茶葉,制成“紅茶”寄請漢口興商磚茶公司黃誥君代為化驗,結(jié)果是佛海所產(chǎn)茶葉“品質(zhì)優(yōu)良,氣味醇厚。”而運銷到西藏后,當?shù)氐牟匕J為和酥油加鹽飲用,足以御寒、壯精神,由幼而老,不可一日或缺。


在李拂一先生完成《佛海茶業(yè)概況》一文的1939年,勐海產(chǎn)茶數(shù)量,在十二版納各縣區(qū)已經(jīng)是首屈一指的了:“佛海、車里(今景洪市)、南嶠及寧江(今勐??h)等縣區(qū),凡海拔四千尺左右之山地,或原野附近之小丘陵,皆滋生茶樹。尤以佛海一縣之產(chǎn)區(qū)最廣?!?/span>


李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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勐海在普洱茶界的興起,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茶莊的出現(xiàn)大約在1908年前后,勐海出現(xiàn)了制作普洱緊茶的茶莊,此后的幾年,茶莊發(fā)展到20多家,它們借茶葉產(chǎn)地的優(yōu)勢,迅速壯大,于是先前運往他處加工的茶葉,留在了勐海本地,促進了勐海普洱茶生產(chǎn)企業(yè)的發(fā)展。尤其是1938年佛海茶廠和南糯山茶廠的興辦,勐海縣在很短的時間聲名鵲起。佛海茶廠借普洱茶揚名海外,而勐海因擁有佛海茶廠,成為普洱茶版圖中眾人矚目的地方。


勐海茶廠(原佛海茶廠)


在勐海的普洱茶莊如雨后春筍出現(xiàn)的時候,在瀾滄江另一面的鳳慶,卻還老老實實擔當著原料供給大縣的角色。誰也說不清楚鳳慶豐厚的歷史文化為什么沒有在普洱茶的生產(chǎn)上結(jié)出更為豐碩的果實。到了上個世紀20年代,大理喜洲嚴子禎在下關建立永昌祥商號,開始大量生產(chǎn)沱茶和藏銷緊茶。嚴子禎的生意做得很大,他的產(chǎn)品不但通過緬甸、印度入藏,而且他還在宜賓、重慶、漢口、上海和緬甸的瓦城設分號。可以發(fā)現(xiàn),嚴子禎不僅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是一個有著眼光的營銷戰(zhàn)略家,借助長江水道,嚴子禎將他的產(chǎn)品營銷到了全國各地,這在交通不便的舊時,水道的確是一個地方與外界相連的動脈,嚴的沱茶和緊茶生意順著茶馬古道和水道迅速做大了。而大量的沱茶和緊茶生產(chǎn)是需要原料基地來支撐的,鳳慶就歷史地扮演了原料基地的角色。


嚴子禎


當時嚴子禎所生產(chǎn)的沱茶,鳳慶曬青毛茶是必不可少的原料,因此民國17年(1928),“永昌祥”在鳳慶設立了商號,不過生意興隆的嚴子禎并沒有打算在鳳慶建生產(chǎn)基地,他在鳳慶設商號,主要是為了競購毛茶,并有效地控制沱茶原料。民國21年,又有外地人看好鳳慶的原料,在鳳慶建立了福利和、復協(xié)和、復和春三個茶葉商號,到了30年代末,雖然鳳慶的茶葉商號發(fā)展到了20多家,較有名的除了以上四家以外,還有文運記、寶豐祥、順天昌、升記、時泰興、裕德興、協(xié)興利、士寶源、益友店、永利記、駟興店、協(xié)慶興、合興昌、陸盛昌,這些商號大部分由下關茶號分支于此,但他們幾乎都只是做收購毛茶的買賣,然后運到下關改造成緊茶或圓茶。在這些茶葉商號中,嚴子禎的“永昌祥”是最有實力的一家,當時鳳慶的茶葉產(chǎn)量已經(jīng)達到1250多噸,但半數(shù)以上被嚴子禎收購,其實力足以左右順寧的茶葉。


這一現(xiàn)狀直至1939年順寧實驗茶廠建立以后才得以改善。事實上,在生產(chǎn)“紅茶”之前,鳳慶與云南全省各茶區(qū)一樣,千百年來只生產(chǎn)綠茶類的曬青茶,或以曬青茶為原料的磚茶、沱茶、餅茶,或以曬青茶為原料的普洱散茶。而在勐海茶廠、鳳慶茶廠和下關茶廠建廠初期,彼此的主打產(chǎn)品并沒有決定下來,勐海茶廠除生產(chǎn)緊茶和餅茶外,也生產(chǎn)紅茶;而順寧茶廠在生產(chǎn)紅茶外,也生產(chǎn)磚茶和餅茶。他們與下關茶廠、昆明茶廠同屬于中茶公司,有著深厚的血緣關系,人員的往來交換也比較密切,使得三家茶廠彼此沒有什么秘密。


順寧茶廠建廠初期,日子并不好過,大理的永昌祥顯然不愿意自己的原料基地出現(xiàn)這么一個雄心勃勃的茶廠,它的辦法就是抬價搶購曬青毛茶,順寧茶廠為了能收購到滿足自己生產(chǎn)需要的原料,除在城郊直接收購鮮葉加工紅濕毛茶外,還先后到云縣、博尚等地設收購站收購供“一母同胞”康藏茶廠(今下關茶廠)、復興茶廠(今昆明茶廠)生產(chǎn)沱茶和磚茶的原料,由于順寧茶廠是以生產(chǎn)紅茶為主,因此,鳳慶盡管是作為優(yōu)質(zhì)大葉種的原料基地,但卻沒有像當年的易武與勐海那樣,涌現(xiàn)出許許多多普洱茶莊來。據(jù)《鳳慶茶葉志》介紹,當年順寧茶廠收購的原料,在完成調(diào)撥后,也有部分用來加工成沱茶和磚茶行銷,但畢竟不是其主打的產(chǎn)品。因此作為一個茶葉之鄉(xiāng),鳳慶對普洱茶最大的貢獻是它扮演的幕后角色,今天,除了鳳慶茶廠生產(chǎn)“鳳牌七子餅茶”、“鳳牌甲沱”和臨滄茶廠生產(chǎn)銀毫沱茶有影響之外,并沒有留下許多傳諸后世的普洱茶產(chǎn)品。


60年代制茶機器


與嚴子禎在鳳慶只收購原料不同,佛海(今勐海)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的大小茶莊不僅將勐海作為原料基地,更將它作為一個生產(chǎn)基地和集散地。當然,盡管西雙版納種植茶葉的歷史已有數(shù)千年,但其最大的產(chǎn)茶區(qū)勐海成長為今天普洱茶最富盛名的重鎮(zhèn),卻是近一個世紀以來,逐漸穿過時間的帷幔,呈現(xiàn)出來的。如果說陸羽在著《茶經(jīng)》時,或因見識、或因高山阻隔,沒有認識到云南在中國茶葉版圖上的重要地位還可諒解的話,那么清代學者檀萃在其得意之作《滇海虞衡志》中,把勐海排除在普洱茶的主產(chǎn)區(qū)之外,不能不說是一葉障目的敗筆。檀萃在書中寫道:“普洱所屬六茶山,一曰攸樂、二曰革登、三曰綺邦、四曰莽枝、五曰曼端、六曰慢撒,周八百余里?!彼恢庇辛蟛枭?,而不知江南也有六大茶山,分別是南糯茶山、勐海茶山、巴達茶山、景邁茶山、南嶠茶山、勐宋茶山。其實,勐海產(chǎn)茶的又何止才是這幾座茶山,由于天賜的地理、氣候以及環(huán)境,勐海土地上,可以說是山山皆錦秀,峰峰出妙茶。導致檀萃這一失誤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年的道路難行,他沒有涉足西雙版納,沒有到過勐海見識地球上這塊生機盎然的土地上那一望無際綿延鋪陳的茶園,否則,《滇海虞衡志》對普洱茶的產(chǎn)區(qū),一定會有新的闡述。


樹齡1800年勐海野生茶樹王


相比較起來,唐代的學者樊綽的視野就要開闊得多,盛唐氣象的潛移默化,拓展了這位學者的胸襟,使他能夠超越地理和歷史的局限,站在一個較高的層面來看待那些還處在蒙昧之中的事物,因此他所著的《蠻書》中這樣寫道:“茶,出銀生城界諸山,散收無采造法,蒙舍蠻以椒、姜、桂和烹而飲之。”“銀生城”,指的是唐代地方政權(quán)南詔所設的“開南銀生節(jié)度”區(qū)域,包括今天的景東、景谷及其以南的思茅、西雙版納一帶,當然也包括臨滄的云縣、臨翔區(qū)和鳳慶的一些地方,這是一個很寬泛的區(qū)域。而且與檀萃相比,樊綽也要聰明得多,他不像檀那樣,將普洱茶的區(qū)域確指在六山,這樣很可能掛一漏萬。而是用了一個“諸”字,將茶葉的生長地都概括進去了。


勐海的普洱茶生產(chǎn),在上個世紀初期有了較大的發(fā)展。在一份有關勐海茶莊的文獻里,筆者見到這樣的記載:民國3年(1914),思茅厘金總辦玉溪人秦克廷,派辦事員玉溪人周文卿到佛海經(jīng)營鹽茶生意,開設“廣源利”商號,民國6年(1917),周文卿與朵云峰、劉華軒合伙成立“三益祥”商號,繼續(xù)鹽茶生意。民國14年(1925),周文卿開辦“可以興茶莊”。民國時期的“可以興茶莊”,紅色商標上繪有馬鹿、白鶴松樹圖,印有“鹿鶴商標”字樣,四個小圓圈內(nèi)標以“云南猛海”四字,橫行雙線圈內(nèi)印“可以興茶莊”五字,中間直書六行字:“揀選上等尖芽,精工督造如法,諸君認明內(nèi)票,請試非圖自夸”。下方橫書三行緬文,生產(chǎn)的茶磚很有名氣。


民國13年(1924),騰沖富商董耀廷派葉安年到勐海租賃城子腳那“恒春號”后面山上趙紹虞宅,成立“洪記”茶莊,專營緊茶銷藏,并優(yōu)禮高價聘請思茅制茶師傅到“洪記”制緊茶?!昂橛洝辈枨f后到7灶時,年產(chǎn)茶量1.5萬擔,1949年生產(chǎn)500多馱,后來轉(zhuǎn)移緬甸。 民國17年(1928),鶴慶富商張靜波派緬甸景棟棧的經(jīng)理傅孟康到佛海成立“恒盛公茶莊”。同年,云南回族蘇興元在城子腳設茶灶一盤,制造緊茶二三百馱,售予“洪記茶莊”,年產(chǎn)茶1000擔。民國19年(1930),新開業(yè)的茶莊有騰沖人李云生的“云生祥茶莊”;石屏人王抹時的“時利和茶莊”;廣西柳州人李拂一的“復興茶莊”;勐海土司刀良臣集資傣族合股的“新民茶莊”;傣漢族合股以景谷人罕榮邦為經(jīng)理的“利利茶莊”;蒙自回族馬鼎臣的“鼎興茶莊”,有藍圓茶、紅圓茶、紫圓茶3種內(nèi)飛,其內(nèi)票以一月一星的“月星”為注冊商標,緊茶為有柄心臟形。另還有張敏然的“大同茶莊”;有回族納成方、納成俊合辦的茶號1家。


僅民國27年(1938),勐海開辦的茶莊就有5家,它們是勐混土司代辦刀棟材、曼 賽老叭雙喜與利利茶莊合股開辦的茶號;群眾集資由石屏人梅植三開辦的“大同茶莊”;普洱人張吉庵的“吉安茶莊”;傣族合資,由勐遮土司刀健剛開辦設在曼洪的茶莊;由勐混傣族合股、勐混土司代辦刀棟材設在勐混的茶莊。民國27年(1938),李拂一主張小茶莊聯(lián)合,得到支持,于是由“可以興”、“時利和”、“大同”、“利利”、“復興”等茶莊參加,成立了“佛海茶業(yè)聯(lián)合貿(mào)易公司”,有緊茶2萬多馱,實力增強,還辦了一些社會公益事業(yè)。民國28年(1939),當時的云南省財政廳在勐海創(chuàng)辦思普企業(yè)公司所屬思普茶葉試驗廠,委任白孟愚為廠長。這年5月,中央經(jīng)濟部采納李拂一先生建議,派中國茶葉專家范和鈞率領一批技術人員,到佛海成立官辦“中茶公司佛海茶廠”,機制紅綠茶。 民國29年(1940),思茅“元信昌號”老板馬子厚及中茶公司試驗廠高價購買緊茶,茶號又增加勐宋區(qū)曼邁的石屏人陳璽、曼默的昆明人覃玉篇、佛海的大理人趙紹虞、思茅人劉肇炎四家茶莊,這時佛海的茶灶猛增至40盤,年產(chǎn)緊茶3.5萬余擔,圓茶7千余擔,創(chuàng)佛海最高年產(chǎn)量,出口到香港等地的有“鼎興茶莊”繪月星標記的緊茶。


茶廠舊照


這是一份對勐海茶莊比較詳細的記載,很難想象收集這些資料的人,是怎樣透過歷史的帷幕,將勐海塵封在時間里的一個個茶莊重新挖掘出來的,從這份極有歷史價值的資料里,我們可以看到勐海在上個世紀初期,普洱茶生產(chǎn)的興旺景象。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在歷來注重歷史文獻紀錄、整理的文化大縣鳳慶,我們卻很難在塵封的歷史中尋找到像勐海當年生產(chǎn)普洱茶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景象。

(來源:六大茶山;文/? 選自阮殿蓉著《普洱茶再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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