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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府珍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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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濟南的茶文化:中國北方飲茶的發(fā)源地 與茶淵源十分深厚

古人云:水是茶之母。而濟南是泉城,有上佳的泉水。因而,濟南與茶的淵源十分深厚。

中國北方飲茶的發(fā)源地

中國南方飲茶頗早,而北方飲茶的起源在唐代。在唐人封演《封氏聞見記》中的一段記載,頗為茶人所宗。清代陸廷燦《續(xù)茶經(jīng)》亦以此為據(jù)。濟南已故著名學(xué)者徐北文先生《山東茶文化》《齊魯茶道筆談》亦引用了這一記載。足見這一記述對于北方、對于濟南茶文化影響之深遠。

元代趙原《陸羽烹茶圖》(局部)


明代唐寅《桐蔭品茶圖》

我們且看《封氏聞見記》“卷六飲茶”中這段記載:

(茶),南人好飲之,北方人初不多飲,開元中,泰山靈巖寺有降魔師,大興禪教,學(xué)禪務(wù)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轉(zhuǎn)相仿效,遂成風(fēng)俗。自鄒、齊、滄、棣,漸至京邑,城市多開店鋪煎茶賣之,不問道俗,投錢取飲,其茶自江淮而來,舟車相繼,所在山積。

(唐封演《封氏聞見記》,趙貞信校注,中華書局2005年版)

這是一個記載北方飲茶起源的著名故事。由此可知,唐代開元年間,濟南(齊州)附近的靈巖寺,就是中國北方飲茶的發(fā)源地。

這故事也載入了清代陸廷燦的《續(xù)茶經(jīng)》。如果翻譯成白話

,則說的是唐玄宗開元年間(713—742),靈巖寺來了一位禪宗大師叫做降魔師,他在靈巖寺大興禪教,學(xué)禪不能睡覺,又不吃晚飯,只允許喝茶。人們?yōu)榱颂嵘癫活及巡枞~隨身攜帶,到處煮著喝。這一風(fēng)俗,逐漸從寺廟傳到人間社會。

濟南是靠近靈巖寺最近的大城市,其近水樓臺先得月,是肯定的。

也可以說,濟南是中國北方最早端起茶杯的城市。至今已有1300余年的歷史。

許多年以來,濟南都是江北最大的茶葉市場之一。上世紀(jì)30年代,濟南單是一個泉祥茶莊,每年茶葉的批發(fā)、零售量不下50余萬斤,平均每天接近1400斤。

濟南茶葉消費量如此之大,主要是水好。濟南有泉水,而且是家家泉水。

孔孚先生有《濟南人》,頗傳神:

去找濟南人談心嗎?

你可以去敲開每一家的小門。

他們會給你煮一杯清茶,用碧綠碧綠的趵突泉水。

濟南古代種茶的證據(jù)

因為水土與氣候等緣故,古代的北方,茶葉種植是極其罕見的。

濟南有沒有呢?

大家知道,在濟南南部山區(qū)的黃巢村,現(xiàn)今有一處百畝茶園——金玉茶園。由此可知,濟南,特別是南山,是適合種茶的。

濟南古代又如何呢?

據(jù)筆者所見文獻記載,濟南古代,人們便在這塊山明水秀之地種植茶樹,甚至可能擁有茶園了。

濟南明清時代最少有兩個種茶之處。

其一是趵突泉。

明末清初濟南名士葉承宗(明崇禎《歷城縣志》的編纂者),寫有《趵突泉》詩,在描繪了趵突泉“奇瀾激三峰,海上神山似”的奇姿,以及“冬泉沂水溫,香味中泠美”的水質(zhì)之后,他接下來寫道:

豈必溪畔茶(泉旁原有茶樹),但飲波心水。

在“豈必溪畔茶”后的注解為六個字“泉旁原有茶樹”,這就是說,在明代,趵突泉旁邊是有茶樹的。想想也不奇怪,趵突泉如此上佳的泉水,加上自產(chǎn)的新鮮茶葉,那豈不是錦上添花。細思之,大約是趵突泉的道士或僧人所種,用來試茶的吧。

無獨有偶,二百年后的清代道光年間,寓居濟南的詩人王鴻在其《歷下懷古·趵突泉》詩里又說:“汲飲思茶樹(舊有茶樹),臨溪和詠篇?!币廊皇窃凇凹筹嬎疾铇洹钡男∽⒗?,確鑿無疑地注明:“舊有茶樹”四字。

其二是千佛山種茶。

清代乾隆年間濟寧州貢生、詩人潘呈雅,寫有《登千佛山(四首)》,第二首云:

路轉(zhuǎn)孤峰立,結(jié)廬絕市煙。

采茶穿鳥道,煮藥引龍泉。

信美非吾土,重游定幾年。

石堂讀書地,安得此山巔。

(民國十八年濟寧潘氏排印本《潘氏三君集》之《秣陵詩草一卷》)

“采茶穿鳥道,煮藥引龍泉”,就是說,在千佛山上穿越崎嶇小路即可以采茶,然后便可以用千佛山最著名的山泉龍泉之水來泡茶或煮藥。

比潘呈雅更早些的清代康熙年間濟南府泰安拔貢、詩人趙國治又有《趵突泉,次趙松雪韻》:

世上炎蒸到此無,雪濤飛出水晶壺。

奔騰恐有囚龍起,噴泄愁將大???。

直欲灑空沛霖雨,莫教翻地作江湖。

汲來且煮南山茗,清沁詩腸興不孤。

(清刻本《國朝山左詩續(xù)鈔》卷四)

且看詩的最后一聯(lián)為“汲來且煮南山茗,清沁詩腸興不孤”。

南山,有二解,一,古時人們稱千佛山。二,濟南南部山區(qū)。南山茗,說明此時千佛山(或南部山區(qū))的茶已經(jīng)小有名氣,甚至成為當(dāng)時一個品牌。

宋代,濟南茶文化三事

宋代,是中國茶文化發(fā)展的黃金時代。從皇帝到一般士子,都有品茗鑒水之好。如宋徽宗,皇帝做得昏庸,但卻是一位多才多藝的書法家、畫家、詩人和茶人。其所著《大觀茶論》是一部內(nèi)容豐富、造詣精深的茶論著作。歐陽修著有《大明水記》,而蘇軾更是訪名泉,品佳茗,“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連。獨攜天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

此時的濟南(齊州)自然也不例外,這其中有三事,至今為人稱道。

其一:曾鞏:趵突泉潤澤春茶

趵突泉原是濟南當(dāng)?shù)厝藢τ诖巳姆Q謂,其正式定名出自時任濟南太守的曾鞏。而第一首以趵突泉作為詩題寫此泉的也是曾鞏。在這首《趵突泉》詩里,他吟唱道:

滋榮冬茹溫常早,潤澤春茶味更真。

又據(jù)曾鞏《齊州二堂記》:“趵突之泉冬溫,泉旁之蔬甲經(jīng)冬常榮,故又謂之溫泉?!贝丝盀椤白虡s冬茹溫常早”之注也。而“潤澤春茶味更真”則尤能啟發(fā)人的聯(lián)想,用上佳的趵突泉水,配上新鮮馥郁的春茶,才能品出茶的真味道來呀!這是對趵突泉水味的贊美。

其二:蘇轍:金線泉試槍旗

金線泉,有著另一位唐宋八大家蘇轍的茶事。宋神宗熙寧六年(1073),蘇轍由陳州(今河南淮陽)學(xué)官改任齊州掌書記,他在齊州居官三年,其《次韻李公擇以惠泉答章子厚新茶》一詩,表現(xiàn)了濟南品茶的感受:

槍旗攜到齊西境,更試城南金線奇。

槍旗,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旗槍吧,它在宋代就是名茶。它是綠茶,葉片稱旗,葉芽稱槍,足見有多么鮮嫩,再用濟南城西金線泉的水來煮泡之,那該是什么成色?

由此可知,金線泉不僅是一處金線浮動、景致奇異的名泉,還是一處水質(zhì)優(yōu)越的試茶名泉。

其三:甘露泉試北苑茶

直至清代,佛慧寺石壁上依然鐫刻很多宋代的題記,內(nèi)容是說北宋宋徽宗崇寧、大觀、政和年間,齊州也就是濟南地方官太守和他的部下,都會在春天勸耕至此,以甘露泉試北苑茶,題詠極多,稱江北雅會。李清照的父親也曾經(jīng)來過。

北苑茶,宋代貢茶,屬于建(安)茶,產(chǎn)地在今福建建甌市。這里岡巒環(huán)抱,氣勢柔秀。建安茶品甲天下,而建安茶的精華,則是北苑茶。

宋王辟之在《澠水燕談》中說,建茶盛行于江南,龍團是最好的……宋仁宗尤為珍惜,即使是宰相也沒有賞賜過。

由此可知,那北苑茶的身價是何等之高,到了宋徽宗年間,大約濟南的地方官方能千方百計品嘗到此茶,而以之試茶的不是別的,乃是濟南的甘露泉,此足見甘露泉水質(zhì)之美,世間少有。

杜半樓濟南試泉記

品茗鑒水之風(fēng)俗,江南比江北更為盛行。濟南泉水素以清冽甘醇聞名天下,而江南士子、茶人亦多慕名而來者。清代雍正年間,其“顧曲周郎”非無錫進士杜半樓莫屬。

雍正八年(1730),時任山東巡撫的岳濬奉詔重修《山東通志》,他特邀江南翰林杜詔前來開局排纂。

杜詔(1666—1736),字紫綸,號云川,學(xué)者稱半樓先生。江蘇無錫人。康熙五十一年(1712)進士,著有《云川閣集》。

《清史列傳》稱杜詔“天才秀逸,工詩,尤善填詞”。尤其,他在未中進士前,即為康熙招入內(nèi)廷纂修《方輿路程》《歷代詩余》《詞譜》等。岳濬所看重的,顯然是杜詔在歷史學(xué)、地理學(xué)、

詩詞學(xué)等諸多領(lǐng)域全面深湛的學(xué)養(yǎng),這才是修志必須的基本功。

這杜詔來到濟南,亦喜不自勝,因為借此可以了卻他一個積久的心愿:品賞濟南泉水。

《山東通志》垂竣,杜半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這天一大早,他約上四位與他一道修志的同人,特意雇了一位挑夫,挑上專門用來煎茶的茶鐺等工具,在濟南城內(nèi)外遍游群泉以品評水味(“我與四子朝出城,滿街聽徹流泉聲。一夫負擔(dān)攜茶鐺,次第汲取加品評。”),寫下獨具慧眼、膾炙人口的《試泉行》《又賦二絕句》詩。

杜半樓一生走南闖北,經(jīng)多識廣,其論水品茶功夫當(dāng)不一般。在《試泉行》詩的序中,他說:

“濟南七十二泉,論者謂趵突為上,金線、珍珠次之,余皆不及。余獨愛賢清泉,以為神味迥絕,比偕劉震濛、邵振飛、潘方霖、黃名標(biāo)嘗古溫泉及龍?zhí)?、天鏡、馬跑諸泉,未有如賢清者。既而得蜜脂泉于阛阓中之僧舍,乃更出賢清之上?!?

詩人對賢清泉的獨特水味,用了“神味迥絕”四字,意其非人間所有之味也,其喜愛、贊賞之情溢于言表。然而,當(dāng)他又在僧舍中發(fā)現(xiàn)了蜜脂泉,想不到其味更出賢清之上。

事情到此依然沒有結(jié)束。杜半樓繼續(xù)試泉,再作《又賦二絕句》:

一條金線覓無蹤(泉在民居,垣藪之),翠幕遮來粉壁重。

縱有珍珠穿不得,更何心去繡芙蓉(欲訪芙蓉泉不果)。

汩汩塵埃多鬧市,涓涓蕪沒半荒灣。

肯來著眼窺金井,玉虎牽絲系玉環(huán)(城中玉環(huán)泉最佳)。

原來,他又到了金線泉與玉環(huán)泉等泉池,并且發(fā)現(xiàn),城中水味最佳之泉,乃是玉環(huán)泉。自然,還有諸多的泉池,因種種原因,他“欲訪未果”,如著名的珍珠泉、芙蓉泉等。所以,這次濟南試泉仍然留下不小的遺憾:實在是宜茶的名泉太多了呀!

到林汲泉去喝茶

清代濟南府齊河縣詩人郝允哲、郝允秀弟兄,長年讀書于龍洞佛峪青山翠谷中。兄郝允哲乾隆四十年(1775)成進士,官候補知縣。他少聰穎,讀書過目成誦,積書萬卷。其詩風(fēng)雄放恣肆。而郝允秀14歲即以能詩聞名鄉(xiāng)里。他無世俗之好,以詩自娛,所寫詩不下萬首,著有《水村詩存》《松露書屋詩稿》《水竹居詩集》等。時人論其詩“意致清冷,多哀怨之音”,“天生詩人”“流連景物,觸緒懷人,音韻凄清,如聞冷雁哀猿,令人生感?!?參見《松露書屋詩序》)出于對詩歌和濟南山水的深愛,郝允秀創(chuàng)作的泉水詩高達77首,為濟南泉水詩人之冠。尤為感人的是,郝允秀在年老體弱的暮年,于齊河老家寫有《病后思飲林汲泉水不得因作長歌》詩,詩中首先回顧他當(dāng)年在林汲泉隱居時攜瓶品茗的雅興:

我昔在空谷,攜瓶春樹前。

洗盞當(dāng)落日,獸火欣烹煎。

一吸消煩躁,再吸清塵緣。

三吸四吸不自覺,恍如身在蓬壺巔。

安期紅棗未得食,空將玉液醉群仙。

遍體清涼耳目爽,微微秀氣盈丹田。

郝允秀在老病垂暮之年回到老家,這時,他唯一想喝的便是林汲泉水,家人在齊河打來最好的“金井”之水,但也無濟于事。他盼望著、渴念著能再到佛峪林汲泉頭,再過過那筆床茶灶、枕石聽泉的日子,詩的結(jié)尾說:

太息人間名勝地,何時重上釣臺倚石看漪漣!

淋漓盡致地顯示了他對林汲泉超乎尋常的深情與摯愛,讀后令人唏噓不止。

白石泉:“茶扉臨水啟,如在圖畫里”

白石泉是清代乾隆后期晚出之泉,然其泉水甘美如醴,清代描寫白石泉試茶的詩作很多。如王烻《白石泉試茶,同慶孫》:

邪膽不敢照,石砂皆玉瑩。

若教無附著,應(yīng)得更空明。

僧乞凈瓶汲,童知活火烹。

何人能七碗,臟腑恐冰生。

(清咸豐七年高密王氏春暉堂刻本《碻詩鈔》卷上)

此詩道出了白石泉水的一大特征:清洌甘醇。白石泉的另一特點是景致宜人。喝茶也要喝個好的環(huán)境。濟南詩人陳超有《白石泉茶肆即事》詩稱:

斷橋聚影沒殘碣,遠水跳波喧夕陽。

杯泛碧螺清酒吻,花開紅蓼媚茶鐺。

景致風(fēng)味上佳。白石泉邊原建有“金山小煞”,亭臺樓閣、茶社一應(yīng)俱全,人們可在此放舟垂釣,觀白鷺戲水。

曲水亭茶舍風(fēng)情

其一:黃茆亭子茶肆

晚清到民國,曲水亭是濟南享有盛名的茶社與圍棋社。而在咸豐、同治年間,則為一夫妻開設(shè)的茶肆。

廷奭(1844—?),愛新覺羅氏,山東巡撫崇恩之子。工詩詞,精繪事。著有《未弱冠集》。

我們來看廷奭筆下的《曲水亭茶舍》:

黃茆亭子曲水曲,擇來僻地避塵俗。

幾株楊柳繞欄桿,水影上搖窗戶綠。

主人泉石小生涯,不賣村醪賣野茶。

煙吐爐心香泛盞,冰壺雪乳類山家。

焉用泥墻畫陸羽,竹籬斷破疏花補。

夜邀豪客兩三人,煮茗燈窗話風(fēng)雨。

雨聲蕭瑟助泉聲,鼎吟茶沸相雜鳴。

一笑火前春十片,真教兩腋清風(fēng)生。

莫把旗槍斗翠紫,品茶專以靜為美。

風(fēng)流淡雅小茶坊,足抗蘭亭傲曲水。

(清同治二年懶云窩刻本《未弱冠集》卷六戰(zhàn)秋集)

繞著一曲綠水而建的曲水亭,是一處足以避開塵俗的休閑佳處,而亭子的色彩是不失艷麗而雅致的黃色。繞著水亭欄桿的垂柳,搖曳拂水,詩意無限;而曲水亭的四圍皆為清澈的碧水,水影上搖,連亭子的窗戶都是綠的喲。

這不是夸張,而是寫實。

最令客人感受親切的卻是這里的主人,依靠著這曲水泉做起了烹茶待客的生意。茶爐吐著微火,茶水泛著清香(“煙吐爐心香泛盞”),這是因為,曲水泉的水質(zhì)太好了,就如同在山泉的“冰壺雪乳”一般純凈甘洌(“冰壺雪乳類山家”)。

接下來,詩人又回到曲水亭的環(huán)境,談到它的竹籬與疏花相互輝映的田園式醇美景致感覺。

最后,詩人寫到他與其同伴在此品茗的幸福感覺。

燈窗之下,好友相聚,品茗夜話人生,瀟灑、遂愿、過癮;少頃,下起了蒙蒙細雨,而此時,曲水泉的泉聲與雨聲相和,茶沸之聲與吟誦之音相答,更為客人的雅聚增添了色彩與詩意,人們在“兩腋清風(fēng)生”的美好享受面前,感到這一“風(fēng)流淡雅小茶坊”的聚會之溫馨愜意,甚至不亞于晉代王羲之們的蘭亭雅聚了。

其二:曲水亭前茶社,茗飲極佳

自然,寫到曲水泉亭茶社茗飲的,還有許多。甚至,將此處稱為“蘭亭”的,也不獨廷奭一人。據(jù)文獻,在此之前的道光年間,此亭便已成為茗飲勝處。

史夢蘭(1812—1898)字香崖,一作湘崖,道光二十年(1840)舉人。

史夢蘭寫有《大明湖棹歌十二首》,其十二云:

亂泉十里此淵渟,港汊紛紛聚一汀。

曲水亭前茶社散,流觴合喚小蘭亭。(曲水亭在湖南岸撫院西北隅,貨古玩玉器者破曉集此,若京都所稱小市者。然四面流泉清可見底,茗飲極佳。)

(清刻本《爾爾書屋詩草》卷六)

曲水亭建在此亂泉十里的如同明鏡的匯聚之處,在“港汊紛紛”、清溪淙淙的水湄。此時,曲水亭的茶社剛剛散場,如果添加上曲水流觴的項目,這里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的蘭亭雅聚了。

這樣的描寫,詩人感到仍難盡興,所以,他又在詩后添加了一段說明,稱曲水亭“四面流泉清可見底,茗飲極佳”。

古代濟南家家煮泉飲茶的瀟灑與愜意

好茶離不開好水沏泡。

茶得水才有其香、其色、其味。

濟南泉水,是最為理想的宜茶之水。

漫步濟南街頭,似乎茶肆茶館并不多見。

是的,往日濟南人幾乎家家有泉,他們的“茶館”,都開在自己家里了。

而且,這應(yīng)該古已如此。

其一:煮茶風(fēng)爐處處火

清代乾隆年間,江蘇吳縣著名詩人張塤來到濟南,遍觀泉湖之美,乃欣然作《趵突泉》詩,中有詩句寫濟南家家飲茶之盛況:

煮茶風(fēng)爐處處火,湔裙水閣家家橋。

一城士女在一水,它郡無此風(fēng)光饒。

“煮茶風(fēng)爐處處火”,說的就是濟南到處都在用風(fēng)爐煮茶論茗的狀況。而“一城士女在一水,它郡無此風(fēng)光饒”,則鮮明展示了濟南城人泉相依的無窮魅力。是的,在這所古城里,家家泉水,戶戶垂楊,人們都是與泉水生活在一起的。這是濟南最為動人的生活畫面、生活場景了。

其二:曉汲新泉水,風(fēng)爐簾外支

清乾隆后期,山東高密著名詩人王烻長年寓居濟南,過上了如同濟南居民一般的日常生活。他的《烹茶贈寄庵》詩,便是自己生活的寫真:

曉汲新泉水,風(fēng)爐簾外支。

獨從無味處,有得未嘗時。

竹幾列甌靜,松茶添火遲。

偶來分一碗,清冷入心脾。

(清咸豐七年春暉堂刻本《碻詩鈔》卷上)

詩人說,他一大早便汲來新鮮的泉水,在院里支好風(fēng)爐,干什么——煮茶,煮泉水茶呀。

其三:春雨家家斗茗來

清代濟南飲茶之盛,更為鮮明地體現(xiàn)在道光年間江蘇吳縣詩人孫義鈞的《濟南雜詩》里,全詩六首,之四云:

甃石繚垣漱碧苔,氿泉穴出遍城隈。

江南漫羨中泠勝,春雨家家斗茗來。

“甃石繚垣漱碧苔,氿泉穴出遍城隈”,正是濟南家泉眾多的又一詩意說法。正是家家擁有了那么多上佳的泉水,導(dǎo)致濟南飲茶之風(fēng)大盛。究竟興盛到什么程度呢?詩人說:“江南漫羨中泠勝,春雨家家斗茗來”,中泠泉是位于江南鎮(zhèn)江的名泉,為什么詩人說“漫羨”呢?其言外之意在最后一句得到了解答,你中泠泉只是一個泉而已,而濟南則“遍城隈”皆是也,因此才能在春雨之后,出現(xiàn)“家家斗茗”的盛況呀!

轉(zhuǎn)載自:《濟南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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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茶協(xié)·專研】唐代茶政和宮廷茶俗的形成與發(fā)展

 唐代茶政和宮廷茶俗

 的形成與發(fā)展

唐代前期,茶業(yè)還沒有多大發(fā)展,茶利也不顯著,所以官府對茶也沒有課稅和形成什么固定的政策。中唐以后,隨茶葉生產(chǎn)和貿(mào)易的空前發(fā)展,不但在茶葉文化和飲茶習(xí)俗上有不少發(fā)展,且在原來所沒有的茶政、茶法上,也獲得了一系列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

 

首先從茶的賦稅制度來說。在唐·大歷(766-779)以前,我國茶葉還只有土貢而沒有賦稅。據(jù)《新唐書·地理志》記載,唐朝貢茶的州郡,主要有懷州河內(nèi)郡(治位今河南濟源),峽州夷陵郡(今湖北宜昌),歸州巴東郡(今湖北秭歸)、夔州云安郡(今四川奉節(jié))、金州漢陰郡(今陜西漢陰)、興元府漢中郡(今陜西南鄭)、壽州壽春郡(今安徽壽縣),廬州廬江郡(今安徽合肥)、蘄州蘄春郡、常州晉陵郡、湖州吳興郡、睦州新安郡、福州長樂郡、饒州鄱陽郡、溪州靈溪郡(今湖南龍山)、雅州廬山郡(今四川雅安)等地。

 

 

這里都是用的州名,但實際往往是該州某一二個縣產(chǎn)茶,州治所在地和其他多數(shù)縣并不產(chǎn)茶。如常州晉陵郡,其茶實際就主要出在宜興。另外,這些地區(qū)的貢茶,多數(shù)始于大歷以前,但可能也有一些是貞元稅茶以后入貢的。如《通典》載,安康郡貢茶一斤,夷陵郡貢茶二百五十斤,靈溪郡貢茶芽二百斤;其所說安康、夷陵和靈溪的貢茶,就當(dāng)是天寶以前的事情。

 

 

這種貢茶,有的雖有定額,但似乎在唐代前期,還未形成一種定制。據(jù)研究,關(guān)于貢茶的一些制度和規(guī)定,是隨貢焙建立以后才逐漸嚴(yán)格和完善起來的。開元以后,在北方飲茶的社會風(fēng)氣影響下,我國宮廷用茶的數(shù)量,也日增一日,已非一般地方貢獻所能滿足,有必要設(shè)立一個專門生產(chǎn)皇室用茶的場所,這樣,就出現(xiàn)了我國歷史上最早的一個專門貢焙-——常州義興和湖州長興間的顧渚貢焙。

 

 

關(guān)于顧渚貢焙的緣起,《唐義興縣重修茶舍記》有這樣一段記載:

 

“義興貢茶非舊也,前此故御史大夫?qū)嵉涫前?,山僧有獻佳茗者,會客嘗之。野人陸羽以為芳香甘辣,冠于他境,可薦于上。棲筠從之,始進萬兩,此其濫觴也。厥后因之,徵獻漸廣,遂為任土之質(zhì)。”

 

茶舍是顧渚貢焙之前宜興采辦貢茶之處。長興“顧渚與宜興接,唐代宗以其(宜興)歲造數(shù)多,遂命長興均貢。自大歷五年始分山析造,歲有定額,鬻有禁令;諸鄉(xiāng)茶芽,置焙于顧渚,以刺史主之,觀察使總之”。

 

 

這就是說,顧渚貢焙,是大歷五年長興縣與當(dāng)時義興均貢才專門設(shè)立的。義興貢茶,最初只進“萬兩”,后來愈貢愈多,以至如有的史籍所載,“顧渚貢焙,歲造一萬八千四百八斤”。貢額一多,所付勞役也多,所以《元和郡縣志》中又載:

 

“貞元已后,每歲以進奉顧山紫筍茶,役工三萬人,累月方畢。”

 

 

顧渚貢茶,是加在長興和宜興先民身上的一項沉重負擔(dān)。曾任浙西觀察使和湖州刺史的袁高,在親自督造貢茶的過程中,體察到貢茶的艱辛,一次在起貢時,袁高專作《茶山詩》一首,力陳貢茶的痛苦和弊端,用以諫君。其詩中有“動生千金費,日使萬姓貧”;“一夫旦當(dāng)役,盡室皆同臻”;“悲嗟遍空山,草木為不春”;“造納無晝夜,搗聲昏繼晨”等悲憤凄涼之句。

 

 

關(guān)于揭露貢茶嚴(yán)酷的詩作,還有如李郢的《茶山貢焙歌》等,其詩句“陵煙觸露不停采,官家赤印連貼催”;“驛騎鞭聲砉流電,半夜驅(qū)夫誰復(fù)見?十日王程路四千,到時須及清明宴”等句,這些從另一個角度,訴說貢茶限時限刻,必須在清明前三天貢到京城的艱難。唐代茶葉,有“蒙頂?shù)谝唬欎镜诙?rdquo;之說,那么,貢焙為什么不設(shè)在蒙頂而設(shè)在顧渚呢?蜀道難行,這可能主要是為清明前要趕送到京城的關(guān)系。

 

 

貢茶,實質(zhì)上也是一種賦稅。如上面《新唐書》記及的貢茶,就是一種實物稅;而顧渚貢茶,則是帶有一種勞役性質(zhì)的賦稅。但是,真正課收茶稅,還是德宗李適統(tǒng)治期間的事情。

 

建中三年(782),為籌措常平倉本錢,趙贊上言“收貯斛斗匹段絲麻,候貴則下賈出賣,賤則加估收糴,權(quán)輕重以利民。從之”。于是趙贊“乃於諸道津要置吏稅商貨,每貫稅二十文;竹、木、茶、漆,皆十一稅一,以充常平之本”。

 

 

這也是我國文獻中最早的稅茶記載。課征茶漆十一稅的第三年,朱亂,德宗逃到奉天(今陜西乾縣),為減輕百姓負擔(dān),詔罷商貨稅。但不久,如《文獻通考》所說,貞元九年正月,鹽鐵使張滂以水災(zāi)兩稅不登,請“于出茶州縣及茶山外商人要路,委所由定三等,時估每十稅一”;由此重又恢復(fù)茶稅,并自此把稅茶作為一種定制。

 

 

貞元時茶稅歲入不超過四十萬貫,還不算太重。但是至穆宗長慶元年(821),因“兩鎮(zhèn)用兵,帑藏空虛”,又加“禁中起百尺樓,費不可勝計”,于是鹽鐵使王播請大增茶稅,“率百錢增五十”,使每年的茶稅一下增加到六十萬貫以上。文宗時,王涯為相,為盡取茶利,他進一步提出了官營官賣的榷茶制度,自兼榷茶使,于大和九年頒令榷茶。強徙民間茶樹于官場,并焚其積舊;商人只能購買官場的茶葉,而且大增茶稅,一時搞得天怒人怨。不久,王涯被誅,榷茶也隨之中輟。

 

 

武宗會員元年(841),崔珙任鹽鐵使,“又增江淮茶稅。是時,茶商所過州縣有重稅,或掠奪舟車,露積雨中;諸道置邸以收稅,謂之‘地錢’”。當(dāng)時茶葉貿(mào)易由于中央榨取,地方搜括,結(jié)果,只會使“私販益起”。大中初年,斐休任鹽鐵使,針對當(dāng)時茶稅混亂的情況,立茶法十二條,嚴(yán)禁私自販運和銷售茶葉。如規(guī)定“私鬻三犯皆三百斤乃論死;長引群旅茶雖少,皆死;雇載三犯至五百斤,居舍儈保四犯至千斤者皆死。園戶私鬻百斤以上杖背,三犯加重徭;伐園失業(yè)者,刺史縣令以縱私鹽論”。

 

 

對于這樣一個苛法,頒行后不但減少了私茶,官府增加了稅收,百姓也仍然“以為便”。所以至此,唐代茶葉的稅法,才相對穩(wěn)定一些。茶葉從不稅到稅,除反映其時茶葉生產(chǎn)、貿(mào)易的發(fā)展以外,它雖然是強加于園戶、茶商和廣大消費者的一種沉重負擔(dān),但另一方面,同時也說明這時的茶業(yè),也已成為國家賦稅所賴的一種重要的社會生產(chǎn)事業(yè)了。

 

 

由于唐代廣征各地名茶,貢焙的貢額也不斷增多,宮廷中的用茶和茶貨積存也愈來愈多,于是茶在朝中如《苕溪漁隱叢話》所載,顧渚紫筍“每歲以清明日貢到,先薦宗廟,然后分賜近臣”;開始又出現(xiàn)了皇帝以茶賞賜勛戚重臣,以示恩信的一種習(xí)慣和制度。如“咸通九年(868),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廣化里,上每賜御饌湯物。……其茶則緣華紫英之號。”

 

唐朝以茶分賜臣僚的例子很多。這里可以劉禹錫代人書寫的二張謝賜茶表為例。其一是代武中丞所書:

 

“中使竇國宴奉宣圣旨,賜臣新茶一斤。……恭承慶賜,跪啟緘封。伏以方隅入貢,株擷至珍,自遠貢來,以新為貴,……既茶凡口,倍切丹心,無任。”

 

另一張寫稱:

 

“中使某乙至,奉宣圣旨,賜臣新茶一斤,猥沐深恩。……伏以貢自外方,珍珠眾品,……實慚于虛受,無任。”

 

 

這種由皇帝遣官宦專賜,臣下得茶后上表申謝的頒賜茶葉之風(fēng),在唐代后期至宋代的一個很長時期里,幾乎流為上層社會的一種隆重禮遇。十分明顯,一旦茶葉成為社會的一種重要文化,帝王將相自然也就會用之作為維護和鞏固其統(tǒng)治的一策了。唐代頒賜茶葉的主要對象是近臣,但高僧名儒、戍邊將士和其他各色人等,也都可因各種原因而獲得頒賜。如韓翃《為田神玉謝茶表》載:

 

“臣某言,中使至,伏奉手詔,兼賜臣一千五百串,令臣分給將士以下。圣慈曲被,戴荷無階。”

 

 

皇室對臣下,表現(xiàn)為賜茶,反映在社會一般群眾之中,則為相互饋贈;兩者比較而言,民間相互饋贈茶葉的風(fēng)氣,比賜茶出現(xiàn)的時間更早。如大詩人李白,就留有一首《答族侄僧中孚贈玉泉仙人掌茶詩》;表明社會上在李白之前,特別在士人中間,贈茶酬詩和以詩謝寄的風(fēng)氣,就相當(dāng)普遍了。

 

 

及至唐代中期和后期,如白居易《蕭員外寄新蜀茶》、《謝李六郎寄新蜀茶》,柳宗元《巽上人以竹簡自采新茶見贈》等寄答茶的詩作,在《全唐詩》中,更是隨處可見。近見一種說法,唐代的茶道和一些茶俗,是先起之于宮廷,然后由宮廷再傳及民間的。由唐宋皇室賜茶這點來看,適恰是本末倒置了,實質(zhì)上宮廷的茶文化,一般都先起于民間,是民間茶葉文化的一種宮廷化。

 

 

不過,也應(yīng)附帶指出,社會茶葉文化一旦宮廷化,它至少在物質(zhì)和禮儀等等方面,即上升為當(dāng)時最高規(guī)格的一種文化。這一點,可以從1987年4月3日陜西扶風(fēng)法門寺唐代地宮出土的宮廷茶具得到說明。這套茶具,是晚唐僖宗李儇供奉法門寺佛骨舍利作法器用的,據(jù)地宮《物賬碑》記載,有“茶槽子碾子、茶羅子、匙子一副七事共八十兩”。由茶碾、茶羅子等器物的鏨文看,這套茶具不少是咸通九至十二年期間制造的;并且在鎏金飛鴻銀則和長柄勺等器物上,還有用硬物刻劃的“五哥”二字。“五哥”是僖宗幼時的稱呼,說明僖宗自己用過或很喜歡這套茶具。

 

 

就出土實物來說,《物賬碑》所言“七事”,大致是“茶碾子、茶鍋軸、羅身、抽斗、茶羅子蓋、銀則、長柄勺”這樣七件東西。當(dāng)然,除此地宮同時還出土了一些如瓷器、琉璃等飲茶用具。對這套茶具,學(xué)者們稱其是”迄今為止世界上發(fā)現(xiàn)的時代最早、最完整、最精美華貴的系列茶具”。

 

 

但是,不論是金銀制的“七事”茶具,還是“七事”之外地宮中出土的其他宮中飲茶用具,其名物全部沒有超出陸羽《茶經(jīng)·七之器》中所列的茶器內(nèi)容。這就有力證明,民間百姓用的茶具形制,不是從宮廷中流傳出來的;適恰相反,宮廷茶具,倒是大都源于民間尋常用具。因為陸羽《茶經(jīng)·七之器》中所列的27件茶器和飲茶用物,都是根據(jù)民間用具所總結(jié)和設(shè)計出來的。

 

(館長/ 世界茶文化圖書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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