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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具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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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功夫茶具,這可能是最全介紹

茶具是我們鑒賞和品飲茶湯的媒介,“器具精潔,茶愈為之生色”,因此茶器具的選擇與安置對茶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隨著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和飲茶習俗的變化,茶具的種類、形態(tài)和內(nèi)涵都有了新發(fā)展,帶給大家的不僅有美味的茶湯,還有愉悅心神的效果。


煮水壺和火爐

一組得心應手的燒水器,可以帶給茶人茶湯無限的靈感。所謂的“茶室四寶”中的玉書煨即是煮水壺,潮汕爐則是燒開水用的火爐。

玉書煨為赭色薄瓷扁形壺,容水量約為250毫升。水沸時,蓋子“卜卜”作聲,如喚人泡茶?,F(xiàn)代已經(jīng)很少再用此壺,一般的茶藝館,多用宜興出的稍大一些的紫砂壺,多作南瓜形或東坡提梁壺形。也有用鐵壺的,鐵壺古樸、耐看,煮出的水為軟水,口感較圓潤、甘甜,用來沖泡茶品,可有效提升口感,不過鐵壺提起來相當沉重。銀壺煮的水,味道軟甜,壺也不重,只是價格比較高。

茶壺

茶壺是茶具的中心,壺的大小、泥料、形制等亦關(guān)系到茶湯的香氣和韻味。明代對壺器主張以小為貴,“壺小則味不渙散,香不躲擱”;許次紓在《茶疏·甌注》中指出,銀錫制壺有利茶湯,其次是內(nèi)外施釉的瓷壺,可惜老瓷壺大多不耐沸水驟澆,瓷身易裂。而江蘇宜興砂壺雖深受當時的茶人推崇,仍需避免燒結(jié)溫度不足,土氣敗茶。

一把好壺,其口蓋應緊密。選購時,先在壺里注入八分滿的水,再以手指壓住壺蓋上的氣孔,試著做倒水動作,若水流不出來,壺蓋的緊密度便很高。除此之外壺的周身要勻稱,壺口要圓;壺嘴、壺紐、壺把三點應對直,成一直線;拿掉壺蓋,把壺倒放在桌面上,壺口與壺嘴要相平。出湯爽利,水柱要急、長、圓、挺,如果流速過慢,就會影響茶湯的品質(zhì);壺嘴的斷水要明快干凈,不滴水和不倒流。

最重要的是,一把壺提起來是否順手好用。我們每個人的手,大小、長短、胖瘦都不同,選壺時,自己的手握起來,感覺是否合適,有些壺的把手不好握,或者重心往前傾,難以操作,就不是理想的壺。在壺里注滿水后,能夠以單手平平提起來,緩緩倒水,出水的感覺很自在順手,就表示這把壺的重心適中、穩(wěn)定。

壺承

壺承本來的功用是為了保證席面的整潔干爽,承接淋壺的熱水。淋壺的目的是為壺加溫,以泡出茶的精美真味,需要高溫沖泡的茶葉,才用得上淋壺,此時須選用深腹的茶船,以便承接淋壺的熱水。使用深腹的壺承泡茶時,要記得隨手倒掉淋過壺的熱水,不要把茶壺久浸在已經(jīng)冷卻的涼水之中,否則,不但使壺溫下降,泡不出美味的茶湯,而且日久之后壺身會產(chǎn)生上下兩截色澤。

在沖泡一些無須淋壺的茶葉時,可自由選擇各種質(zhì)地、顏色、大小的淺碟或無邊框的墊板來做搭配,以突出壺身的線條美感。有時,即使是墻角的一塊石板,一把卵石,經(jīng)由茶人悉心整理,也能搭建起壺的主舞臺,就像佛陀腳下的蓮座。

蓋碗

蓋碗亦稱蓋杯,是含蓋、碗、托三件一式的茶器。清代北方流行花茶,茶湯容量較多,具保溫功能的蓋碗便發(fā)展起來。蓋碗的口大,揭開碗蓋,茶湯、葉形都能觀賞得很清楚。飲時多以蓋撥茶,可直接啜飲,還可以拿起杯蓋,移至鼻端聞香。杯托則可以避免端茶燙手,托著杯托,使蓋碗看起來雅致大方。當我們選購蓋碗時,要親自端起來試試,有時候過大的蓋碗口徑,手是無法負擔的。同時試試蓋子是否好撥動,這樣在撥茶葉時,才可方便使用。

茶盅

茶盅,又名公道杯,為求能濃淡均勻地分配每一杯茶湯而名之。也有稱其為“茶?!钡?,《紅樓夢》第四十一回妙玉譏諷寶玉: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你吃這一海便是什么?

選購茶盅應注意茶盅的容量要比茶壺大,因為茶盅用來混合茶湯,有時必須裝入兩泡茶,所以茶盅的容量要比茶壺大,以免有裝不下的情形發(fā)生;茶盅的開口要選擇大的,這樣可方便茶壺往里注入茶湯;另外,如同茶壺一樣,茶盅的出水也很重要,在倒茶至茶杯時,要考慮茶盅的出水順暢,不會倒得到處都是。

茶杯

一杯令人感動的茶湯,是由各種微妙的因緣和合而成的,而茶杯的力量,足以改變茶湯的風味。我們用不同質(zhì)地、顏色、形狀、大小、高低、厚薄的杯子來品茶,茶湯就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氣質(zhì),有時差距大得令人驚訝。但不論什么茶,若以好的杯子來品飲,茶湯的香氣、湯色、滋味,都會更加細致、豐富而迷人。

杯托

杯托,古稱盞托。杯托之于杯子,一如淑女的鞋子與衣物的搭配:可以強勢,一如靴子;可以隆重,一如水晶高跟鞋;可以低吟,一如僧侶鞋。杯托的用途主要在于防止燙手,同時也有衛(wèi)生上的考量,為了避免直接觸到杯緣,茶主人以杯托的方式奉茶給客人,較為妥當,也顯得雅致。選購杯托的重點是:杯托的比例要與杯子的大小、形狀、顏色等相稱;杯托的設計應該要順手好拿。如果杯托本身過大、過小、過于低平,茶杯放在上面就不太穩(wěn)定,也就不是理想的杯托。茶席桌面若平整,杯型又穩(wěn)健,又若無大小適中的杯托時,可考慮直接使用軟質(zhì)杯墊。

茶則與茶匙

取用茶葉的時候,最好使用茶則。我們的手上有手汗、護手霜之類的氣味,不要用手直接拿取茶葉,以免使茶葉吸附了雜味。茶葉的外形,有的成球狀,很緊結(jié);有的成條索狀,十分蓬松。球狀的茶葉很容易置茶,條索狀的茶葉就要準備比較大的竹茶則才好取用。

茶匙除了掏取茶渣,尚有通壺之用,隨手截取春日發(fā)芽的嫩竹枝,稍加修整便可做出流線自然的茶匙,再枕以溪邊隨形的卵石,就是天然的茶匙與匙置了。也可選用纖細的香箸替代茶匙,可更自由地夾取渣葉。

茶罐

茶罐,用以貯藏茶葉的容器,忌光害避暑濕,因而多選用密度高的瓷罐或內(nèi)外施釉的陶甕,金屬容器則應避免油垢鐵銹之氣。

茶罐的材質(zhì)豐富,常見的有陶瓷、紫砂、竹制、錫罐等。茶葉存放時要避免日照,所以最基本的要求是應置于不透光的罐子中,市面上的玻璃茶罐則多是為了美觀或陳設而推出。選購茶罐,要注意它的功能性,盡量選擇口徑較大的茶罐,以避免在面對較蓬松的茶葉時,不好取用,造成茶葉碎斷。

茶盤

茶盤是用來盛放茶壺、茶杯、茶寵乃至茶食的淺底器皿。其選材廣泛,常見的有金屬、竹木、陶土等材質(zhì),其中又以金屬茶盤最為簡便耐用,以竹制茶盤最為清雅相宜。此外還有用特殊石材如玉石、端硯石、紫砂制作的茶盤,古樸厚重,別有韻味。茶盤的款式也十分多樣,尺寸大小不一,有圓月形、棋盤形,扇形,方形等等。

但不管什么材質(zhì)和式樣,最重要是:寬、平、淺、白,即盤面要寬,以便就客人人數(shù)的多寡,可以放多幾個杯;盤底要平,才不會使茶杯不穩(wěn),易于搖晃;邊要淺,色要白,才能茶壺、茶杯、茶湯襯托得出色,使之雅觀,至于那些精雕細琢、富麗堂皇的茶盤,在茶席上喧賓奪主,非但不能作為平和靜穆的背景襯托,反而有失飲茶品位。另外,端茶盤時一定要將盤上的壺、杯、公道拿下,不然一個失手,“全盤覆沒”。

水方

水方又稱水盂,納污,用于傾置溫壺清杯后的水和沖泡完的渣葉。水方的選擇,要依自己在泡茶時的空間來決定,選擇適當?shù)拇笮?,才不會占去太多的空間,影響到泡茶時的動作。一般來說,如果想把水方放置在茶席中,應該選用精致的小水方,如果需要用到稍大一點的水方,最好把它移到遠離茶客的地方,比如茶爐的后面,放的地方不要太醒目,但還是要注意順手好用的原則。而對于色彩的選擇,宜與其他茶具的色澤、材質(zhì)做整體的搭配。市面上常見的水方,大多以陶瓷的材質(zhì)為主。若是茶席中已經(jīng)有茶盤,則可以不使用水方,因為茶盤基本功能就可以承接多余的水,而茶渣另外清理即可。

潔方

潔方,即是茶巾,古為拭盞潔器之用,行茶時手邊隨時使用的潔方,一般不超過手帕大小,力求精致小巧。當我們以高溫泡茶,淋過壺之后,可以把茶壺放在潔方的上面,吸去壺底的熱水,再出湯,淋壺的水就不會順著壺身而下了。

雖然嚴格來說,從潔方的用途來看,不必專用也可以,甚至用抹布代替亦可,但這樣似乎有違茶的雅潔品性。張潮《幽夢影》:觀手中巾面,足以知其人之雅俗。茶會前,主客未曾照面,卻依稀可以從方塊之間一窺茶人的內(nèi)在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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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一壺茶

(《吃茶去》雜志)臺灣女作家三毛在書中說:阿拉伯人飲茶必飲三道,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愛情,第三道淡如微風。這算是阿拉伯人的茶道吧,寥寥幾句,道出了茶之三味,也將三種心境躍然紙上。茶遇了水,泡出一壺清芬而已,在世俗人眼里本無其它奧妙,但在智慧的阿拉伯人那里,卻是不同滋味的人生。

作為茶的發(fā)源地,中國人喝茶,更是有復雜講究的,古人謂之茶道。再上等的佳茗,如不符合茶道而飲,則為暴殄天物不如不飲。大體而言,且不說喝茶之境、喝茶之人、煮茶之水以及所用之器,單以喝法而論,便名堂不少,足令外行人們嘆為觀止。若有閑情推究一下,可以發(fā)現(xiàn),喝茶,飲茶,品茶等說法,并非是各種方言下的不同稱謂,而是方式和境界層次的區(qū)別吧,一等為品,二等為飲,三等是喝。雅俗的分界便在這里了。

說到品茶,常被推崇的有《紅樓夢》里妙玉的“三杯論”。它出自這部文學巨著的第四十一回“賈寶玉品茶櫳翠庵”。曹雪芹筆下的妙尼姑是以杯數(shù)來區(qū)分喝茶的雅俗,“一杯為品,二杯既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泵钣竦母哒撾m然未必公允,卻令好些人喝起茶來不敢輕易貪杯,免得與寶玉為伍,一起落在“超級蠢物”的“挨罵席”上。 不過,話說回來,這場品茶小會的過程種種,則繪聲繪色地盡情演繹了中國古代茶道。

首先說喝茶之境,櫳翠庵花木繁盛,院落清幽,是極好的修行之所,也是品茶論道的好去處。而禪堂外的耳房,大約是寂寥中的寂寥吧,以妙玉的怪僻和高潔,應該是不染俗塵的人間絕境,自然非雅士不可入內(nèi)的。所以,妙玉悄悄拉了寶黛二人去喝“私房茶”,雅士坐雅間,佳茗待佳人,理所當然地形成一種更加高雅的格調(diào)。試想一下,在這樣的境地里喝茶,豈不令人身心俱醉而出凡入圣?只是,紅塵喧囂,浮華迷眼,大多數(shù)人是難遇這樣一方人間凈土的,一般只能隨緣,隨遇而安地享受裊裊茶香而已。然而,品茶也好,飲茶也罷,境地的選擇總是一種要務。不同的境地,不同的意緒,感悟自然不同。

其次是喝茶之人,禪堂里頭是供著菩薩的,沖了自然是罪過,耳房是雅間,更不能讓俗人出入。因此,以劉姥姥之鄙俗固然不能踏越半步,賈母等眾人是東家香客,以禮待于禪堂即可,甚至連寶玉那樣的靈異之輩,在妙玉眼里,也是常常歸于俗流的,而只能托寶黛二人之福來此消受一回。可見,光有雅境不行,要有雅士在座,方能盡得品茶之妙吧。佳茗入了俗人的口腹,雖然不到焚琴煮鶴的程度,恐怕總難免產(chǎn)生糟蹋可惜的感覺。所以說,同樣佳茗當前,與哪類人物一起把盞,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類人物是一道風景,風景既殊,情懷必異。

再次是煮茶之水,妙玉給賈母獻茶,用的是“舊年蠲的雨水”。她請寶黛吃體己茶,黛玉以為也是舊年的雨水,妙玉卻冷笑道:“你這么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嘗不出來!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著,收的梅花上的雪,統(tǒng)共得了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開了。你怎么嘗不出來?”在她看來,連水也嘗不出來的人,當然就是大俗人,哪里還談得上品茶!可想而知,梅花上的雪自然冰清玉潔,且沾有梅花的香氣,這樣的水用來泡茶,肯定是不止口感醉正,亦且更添雅致了。雖然這不過是一種文化的渲染,并不足信,但現(xiàn)實中井水、泉水、河水、江水等各種水泡茶,味道確實迥然不同的吧。

最后是飲茶用具了,在妙玉看來,品茶功夫首在茶具,茶倒在其次。賈母帶一大幫人到櫳翠庵品茶,她親自捧出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龍獻壽的小茶盤,里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鐘,捧與賈母;其余眾人都是一色的官窯脫胎填白蓋碗。寶釵黛玉在耳房內(nèi)吃體己茶,茶杯卻是王愷珍玩一類的古董,與寶黛一般不同凡俗。寶玉要求“隨鄉(xiāng)入鄉(xiāng)”,妙玉便找出一只九曲十環(huán)一百二十節(jié)蟠虬整雕竹根的一個大盞。至于她自己吃茶用的是綠玉斗,而劉姥姥吃了一口成窯五彩小蓋鐘里的茶之后,這小蓋鐘妙玉便不要了,可見她對茶具是多么講究。而細想一下,這是一種飲茶的層次吧,即甚么人用甚么杯子,雅俗分際境界高下自然明了。

其實,妙玉本質(zhì)上是一個有很濃厚文學氣質(zhì)的才女。這種文學氣質(zhì)甚至超越黛玉,達到士君子的程度,而所謂的怪僻是因高潔所致吧,所以她自稱檻外人,與出家并無絕對關(guān)系。妙玉品茶雖然有些到了矯情的地步,但這高人之行,不正反映了她別樣的人生!而從現(xiàn)實角度,則既是一場文化層面上的品茶演示,也將茶的文化承載盡情展現(xiàn)出來。

不過,完整意義上的茶道,遠比妙玉品茶更為豐富,而且真的是微乎微乎,妙哉妙哉。茶有不同,境有不同,人有不同,水有不同,器有不同,過程種種不同何止萬端,結(jié)果自然是心有不同,意有不同。再者,中國傳統(tǒng)的茶道,其實是至少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的,一壺茶中,一杯茶下,儒家的禮、釋家的禪、道家的玄一齊涌至,加上什么人情世態(tài)、古往今來,全部匯集其中了。而事實上妙玉的“三杯論”也只是特殊情境下的產(chǎn)物,不足為憑,也不必拘泥的。真正愛茶,管他東西南北風,一杯、兩杯乃至數(shù)幾杯,那是何等的暢快!即便是閑來品飲閩南功夫茶、鐵觀音“七泡有余香”,那茶香悠悠,心也悠悠,又何須在乎那一杯的“大限”呢?!

(摘自2014年第5期《吃茶去》雜志;作者:尹宗國)

茶語抒情

(《吃茶去》雜志)喝了這么多年的茶,總想寫點東西,為了紀念,也為了還原最初的開始。

一個午后,忙里偷閑,茶語寥寥,能解的是抒情,不解的,是余音。希望在所得與所悟間,把荷下心事,一一展鳴。

茶 氣

人家說,茶香識女人。

茶氣即是茶魂,茶的精致所在,了然于心。似氣質(zhì)女人的眉眼,雙眼微閉,不緊不慢地挑起眼角時,半有余情,半是含煙。

我一直覺得茶是有生息,是天上青衣綠影的仙子失神時往世間潑下的半杯玉液,世人喝了,便多了情趣與靈氣。

茶氣輕輕,輕如張愛玲命里的愛情般,低進塵埃,也美到骨子里。

綠茶有如浣紗女的清音妙韻點破碧溪涓涓,桃花源里疏落星月,一杯留守,能搖散夏日如火的盛情,似芭蕉扇動,移來清涼一片;

白茶是飄過紗窗前,似顰非顰的情留眉間,白娘子欲語寄情西湖的煙雨樓前,是閨蜜的香甜和被遺忘的憶念,回想起當初,水鄉(xiāng)里的閑情;

紅茶帶著洛神絕美的喋血,暖秋后隱去倩影輕盈,月上西樓把庭院唱深,女兒初妝,不忘緊一緊裙裳,不被秋風偷聽心事;

烏茶所聞即是所見,潑墨成趣的幾筆留白弄清影,白衣書生揮斥方遒,多是壯志,多是才情,思索總被隔壁若隱若現(xiàn)的琴音擾亂心弦,牽長又掐短;

一種茶水便是一種心情,頤養(yǎng)出一種心性。

臺灣有種叫“東方美人”的茶葉,一直是我想見的。用千年離騷,換得一笑嫣然。我想,說的該是她吧。此茶就像西施,得日月之精華,頤養(yǎng)在世間的別處,嬌貴而稀世。耳聞其香,該是身著旗袍,溫宛如玉的女子姿態(tài):手執(zhí)檀香扇,時而攏下滑落香肩的紗巾,一笑一顰能動情,那是一段隔世沉香,也是一段百花深處的秘密。我想,那象是痞子蔡執(zhí)筆寫下的“洛神紅茶”吧,是愛與痛后的遺憾,忐忑地等待不知歸期的離人。

在朦朧的茶氣里,我們看到了國人的秉性,與茶一樣,內(nèi)斂而高貴。你是否帶有煙雨后的情緒,聽風聽心情,然后收回了一簾的涼白,惘然若失。

茶 意

茶意無關(guān)茶藝。問到友人這個詞語時,他說,氣意心情統(tǒng)一,就是兩個字:世界。

若說茶氣是淺而易見的,那么茶意便是“深山藏古寺”,可以是隱約在琵琶半遮面前的溫存,可以是換盞低唱后的涼薄。

茶自古左右在墨客騷人的身邊,聽唱傳奇,多情,冷暖,如人亦如世,幾多詩詞都在意念的邊緣枕落,抱著一杯香茗,愁消幾個黃昏夜色。新詩舊詞間,瘦了一個又一個朝代。

我不由想起中學時代看過的一篇文章,一個叫楚楚的女子寫的,通篇的靈氣。很記得她的幾句話,落花為香茗,百合做杯盞,用唐詩里那只紅泥小炭爐,深山的一裙松針燃火,一壺幽谷中的晨露,三分易安的婉約,三分稼軒的豪放,三分老莊的淡泊,一段放浪于開骸之處的板橋心情湊成十分的愜意,細細品茶。

她說的,世間萬物皆可飲,夜色為水,境界是茶香。

楚楚,如此心情,如此才氣,如此名字,如此女子,捧出如此的一杯半縷仙氣。夜半無人私語時分,仙風道骨一番,也做一回超世的仙人。

茶香是自己的一片天地,自己的春秋,自己的古今。

愿意去相信一切美好的女人,會很幸福。我只愿相信茶水的從容與平實。自品,自省,時而甘之如飴,時而冷落,時而別有用心。

人生無常,人心無常道,《紅樓夢》中不乏“吃茶”的情景,各種關(guān)于“吃茶”的各種場景也是中國茶文化的側(cè)影,關(guān)于禮數(shù)習俗。喝茶,喝的是中國悠久的文化。有人喝出了茶馬古道的滄涼,有人喝出了秦淮八艷的空絕,有人則喝出江南小調(diào)韻味悠長……心性與識見不同,喝出的感覺與氣度皆有別。如那首《虞美人》一樣: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茶被賦予了各種使命,不變的是自然心地。擁有茶心的人,自在茶色中笑語緋言,管他人云紛紛,管他三生之后是幾個春秋,幾個輪回。

說到底,茶意本無意,隨人品行識見論高低。一家之言,難以定音。我只意念。

茶 心

佛家之言,禪定入靜總少不了茶。

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只想到了佛祖家的那句偈語:心如明鏡臺。

難得平常心。普度有依,依身法外的正是茶心。

茶心,如女人般,難懂亦難纏,雖絲絲饒舌,卻余香綿長。

我想愛茶的人,在喝茶的時候,心該是柔軟的吧,就如三月的櫻花般,細細的,素素的,撲鼻直入清心。

茶心也似菩提心,只可意會。言傳中,總會偏了本意。每個喝茶的人都帶著不同的心事與心氣,像《紅樓夢》中黛玉與寶釵去妙玉處,妙玉啟用了不同的杯子待客,捧著一樣的茶,符合不同身份的茶杯。茶盡,也各盡了心事。

佛說,道的本質(zhì)在于悟。幾千年來,個中真意,各有表達,卻不為世人所解。

我們說的,人走茶涼。熱茶涼茶,關(guān)乎著小小的鼓動,小小的冷暖讓七情六欲把盞偷換。此時,心便是茶,心苦茶苦,心若清,茶亦如是。外圍的環(huán)境事故便是水,好的水就有清香四溢的茶香。而渾水,只能讓人圖生悶氣。

人的悶苦總有,把情茶話,任煙雨人生,心淡了,典當換成鹽。

快餐社會,一次性已經(jīng)被搬進生活。然而茶還是沒有失去它本質(zhì)上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工夫茶色不是速食生活,如老人家說的,一步一步來才是生活,差一步,色香味是百步之遙。

一直很不喜歡花茶,即使花茶可以美容??墒歉∈篱g,難經(jīng)人意總有,歲歲年年,聽得了落花消處,馬蹄濺香,漸行漸遠的人癡人怨,僅一盞花茶,又美了多少嬋娟?花茶是變換著香水的女子,舉止間香艷卻有失本質(zhì),沒有茶心的質(zhì)樸,又何來的清心雅氣?

每個人都有寵自己的一份心情,此時,我愿意是茶水心情,生澀而淡定,琥珀色,淺薄的心情。不需要濃烈,卻可以永生。茶心只有半盞,半盞是寬恕的心。聽昨夜剩余的半曲的江南別戀,換了折柳人,瘦了杜鵑,末路英雄的刻骨紅塵。

喝茶終究求的是心底那份平靜與從實。偶然的遇見,只與有心人分享,待到那些梨白未盡的憂傷呼進肺里,便可化去生活甚至生命里的那些眉彎,受得茶仙真意。

茶 情

杜康可以濃烈,茶水卻只怡情。淡而清,清心雅韻之為。

從小生養(yǎng)在潮汕,知道茶有著最親近平和的情感,非詩書之家,簪纓之族的絕綽,尋常百姓都能能備上茶具,靜靜細細品上兩鐘,雅俗共樂。家鄉(xiāng)以茶當酒,對客相酌,每每口齒余香,坐享新茶舊事,入情也入味。茶香四溢,不同咖啡的考究與品味相應,落座的可以有鴻儒,有白丁,沒有隔閡,大家親親近近拉家常,日子的滋潤都在茶話里,同時見證主人家的爽朗品性。

有詩云:俗人多泛酒,誰解助茶香。喝酒可以吆三喝四,但喝茶一定得謙恭禮讓,彬彬有禮。茶情被牽成淡淡的,輕輕的清音雅韻。

傳奇不一定能能傳世,傳世的一定是傳奇,茶道流傳了幾千幾百年,傳承了多少美麗的傳奇。茶情,說的是清心寡欲,說的是人情世故,說的是難逢知己。對弈需要對手,對飲亦是如此。古來圣賢寂寞之處,在于無知音同喜同悲。喝茶既要用情,更要用心,境界是冷落了寒夜幾更,更忘了身前身后名。紅爐煮雪,扣下半盞茶葉,掩上盞嬉笑耳語,壺中吐香,兩三女友傾膝而談。晴窗細乳戲分茶,妙趣同生。對茶經(jīng),憶故人。沒有年齡,沒有身份,無界定地對上幾句桃花詩,飲上幾盞鄉(xiāng)音。關(guān)乎禮?關(guān)乎情?天下大小事都抵不上掌中一捻香。

蘇東坡說了,詩酒趁年華。詩酒談的是意氣與激情,得失總是年輕時的一枕黃粱。茶情是細水長流,水煮紅塵,年華會老,而茶色總不減。一個人時,可以隨著香氣填上半頁白香詞話,暗香盈袖,乏了便擱下,讀讀月下花語,看看綠肥紅瘦,再回頭想那離人心上秋的親別。

關(guān)于故鄉(xiāng)的許多詩篇捎帶著離人的鄉(xiāng)愁,圈住墨香,圈住了欲語還休。茶情似人情,隔著茶水,體會世態(tài)炎涼。不同的遭遇是不同味道的茶情,如今,遠離故鄉(xiāng)的我,只能偶爾哼上傳唱的一壺好茶一壺月。待到夜色滿樓時,茶色便成一身的鄉(xiāng)愁。

天涯外,溫柔處,心安即故鄉(xiāng)。

寫在茶后

最近,總想戒茶。

我是個俗人,卻上了茶的癮。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成長付出一些東西。茶溫潤著我的胃,有些負累勞神了。

朋友說,就是拿了你的命也拿不掉你的茶。

是的,我丟不開的有兩個東西,其中一個就是茶。呆不住幾天,我決定還是拿命換茶。理由是:人生難得任性而為。總有一天,等你發(fā)現(xiàn)生活再也無法慢下來的時候,你會在記憶里搜索,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樣的東西。我不希望多年保留的習慣早于生命離去。

許多倉皇的歲月都有茶陪伴走過,高考、大學、工作,我已經(jīng)失去最初愛上的理由。如果我說茶水已經(jīng)成為我的安慰與依靠,可能有人會發(fā)笑。生命里的很多東西都是不可忘記,多數(shù)不是刻意而為。我相信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一個掂量身心平衡的方程式,有的人喜歡午后喝杯咖啡,有的愛喝上兩盅,有的人須睡午覺等等。而我偏偏喜歡上茶,接著飯后小掐,論哪談哪都是可以沾染到。

下午茶被認為是小資女人過的生活,在許多人看來,喝茶是一件很浪費時間跟表情的勞作,因為需要很多條件去陪侍。我倒覺得喝茶是生命的善待,當愛上了就會覺得什么都是理所當然,就像姑娘長大了會懂得淺淺笑一樣,很必然的東西。

上班生活,沒有太多時間去編排習慣里的東西。我也差點失去了愛茶喝茶的資格?,F(xiàn)在明白,人生如茶,苦茶和清茶都在手掌的玩轉(zhuǎn)間,怎么過都是一輩子。無論多忙我都習慣往杯子里扔上幾片茶葉。舒展,郁郁寡歡。捧滿滿的一高腳杯的熱茶,呵出心滿意足的心情。一杯茶水,捧出一個模樣來,如“人生若只如初見”般的美好淡定。

我愿意,就這么慣著自己,窮其一生,坐享茶色當中。重復一場一場的開始,看一盞又一盞的過往,隨便倚哪去等涼一壺茶,等著流年的完結(jié)。

(摘自2015年第2期《吃茶去》雜志;作者: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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