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義先生
說88青的香港故事
2020年9月15日，“八八方磚”新品發(fā)布會在昆明召開，這是陳國義親制的一款希冀延續(xù)“八八青餅”傳奇的全新力作。新品發(fā)布會后陳先生再次走訪了云南幾大茶區(qū)，在6天后做客《普洱》雜志編輯部。
簡短的交流之后，我們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詢問起關(guān)于88青的故事，72歲的陳國義先生，雖然滿頭銀發(fā)，但是精神矍鑠，說起話來思路清晰、聲如洪鐘、底氣十足。他聲情并茂地將他的事茶經(jīng)歷和有關(guān)88青的故事向我們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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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88青餅”
1992年的一天，有一個叫陳強的人造訪茶藝樂園，他自稱是勐海茶廠的駐海外的推銷員。他拿了兩片7542來推銷，上面寫著“云南七子餅”，說是普洱茶。
陳國義很疑惑地說：“不會吧，怎么我們香港幾十年都沒有見過這種發(fā)綠的普洱茶啊?普洱茶不都是咖啡色的嗎?”陳強說，這個茶是沒進過倉的。當時陳國義連“進倉”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他把那款7542按自己的方式泡來喝，當時整個口腔都是芬芳、爽甜、生津，茶湯的滋味久久地掛在唇齒間。直到泡到第七泡，仍有余香。繼續(xù)泡下去，盡管茶味越來越淡，但是茶湯仍然是甜爽的，像汩汩直流的泉水一樣有活性，他覺得這是天賜的好茶。他問價格，陳強說，零售的話10塊一片，如果全要的話，處理價7.8塊一片。
問他全部有多少，答曰：大約20噸。陳國義完全沒想到會有那么大的量，他對20噸究竟有多少也完全沒有概念。陳強說：“目前的存貨一共是350支(每支12提=84片)左右。”隨即目測了一下陳國義的店鋪說：“20噸可以把你的房間全部填滿。”
陳國義算了一下賬，這款茶7.8塊一片(357g)，一斤(500g)的價錢也才10來塊港幣，要知道那時候市場上好的龍井每斤都是400塊港幣一斤。相比之下實在是太便宜了，關(guān)鍵是七泡有余香，龍井兩三泡就沒味道了。20多噸算下來要30多萬港幣，他有意將這批茶全部拿下，但是眼下現(xiàn)金不夠，倉儲也是問題，于是他就和陳強談判，分三批購入這批茶，前兩年每年發(fā)10噸茶，第三年剩下的全部發(fā)過來，貨款也是分三批支付。他想著每年賣掉一點，就有空間存放之后的茶了。
“88青餅”之命名
第一批茶10噸，1993年到了香港，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幾年下來，他連10噸的1/10都沒有賣掉。因為這種青青綠綠的茶，沒有人承認它是“普洱茶”。于是他想辦法，把這個茶編入到茶藝課程中，并且研究了最適合的沖泡法：減少一半的投茶量，用90℃~95℃的水沖泡，5秒出湯，泡出來又芬芳、又清甜、又生津，規(guī)避了云南大葉種茶苦澀味種的特點。慢慢就有人接受這款茶了，開始有了銷路。
但是問題又來了，那時候出口到香港的“云南七子餅茶”不論生熟，包裝都一樣。陳國義陸續(xù)收到了學員的投訴：說在外面買的“云南七子餅茶”和他的茶味道不一樣。因為學員們按照那個包裝紙去別的店買茶，但是其他店的茶基本上都是入過倉的，有些則是熟茶。
所以，陳國義想到必須賦予這款茶一個身份，因為全香港只有他的茶是這種味道的?！安杷嚇穲@”開業(yè)那年是1988年，而且陳強告訴他，這批茶是勐海茶廠1988年生產(chǎn)的，他靈機一閃，就有了“八八青餅”之名。
他親筆把“八八青餅”四個字寫在了茶餅上，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來還貼上了“干倉之味”的LOGO。作為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識。“八八青餅”這個名字風行茶界，那是后來的事情了。88青從1993年的80塊一片，每年漲點價，85、95、120塊，到2003年已經(jīng)賣到580塊一片，10年漲了七八倍，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過去的雜志中，我們提道過，香港的茶葉市場是涇渭分明的，分頭盤商、二盤商及各個茶行、茶莊，他們只能逐級向上拿貨，不能僭越，而且在香港茶葉協(xié)會的統(tǒng)一領(lǐng)導下，結(jié)成一個團體。但是陳國義和陳強都不屬于這個團體，所以，很難占領(lǐng)傳統(tǒng)市場中的一席之位。
之前的文章中，我們說到陳強1988年就通過云南省茶葉進出口公司拿到了庫存里的這一批7542，但是到了1992年，仍然賣不掉。而陳國義在當時也不是傳統(tǒng)的茶商，屬于新派茶莊，他上面沒有二盤商、頭盤商。所以，他們的相遇，既是偶然，更是必然。
88青的干倉之味
88青之所以能夠締造傳奇，根本原因在于，這是一批“不走尋常路”的7542，它不是通過傳統(tǒng)渠道到的香港，到了香港，也沒有被傳統(tǒng)茶商采用慣常的處理方法：入“濕倉”。
當21世紀初，普洱茶在中國內(nèi)地復興之后，新興的消費者對傳統(tǒng)港倉茶的風味接受度不高，反而沒有入過濕倉的88青，成為一股清流，廣受市場追捧。于是普洱茶市場有了之后關(guān)于“濕倉”與“干倉”的爭論和探討。總體而言，市場發(fā)展至今，“干倉”普洱茶已成了主流。
說起88青餅的倉儲問題，陳國義說，1993年，第一批10噸茶到貨，還是比他預想的多得多，店里只放得下一部分，留一個過路的通道，剩下的他全部放在家里，一樓、二樓把能放的空間都堆滿了。第二年10噸茶又來了，但是之前的茶根本就賣不出去，怎么辦，一點存茶的空間都沒有了，真是讓人頭疼。后來，他想到去租個公倉，就是在大型倉庫里租一部分空間來存茶。
5年之后，會計告訴他，這幾年下來這個茶放在倉庫的費用，比買茶的費用還要高。這讓他大吃一驚，怎么會呢?會計算給他看，倉庫的租金加上搬運工的勞務費(每件茶搬進去20塊，提出來賣又是20塊)，5年總共花掉60多萬。陳國義看著賬單，非常郁悶，這批茶買進來30多萬，幾年都沒賣掉多少，竟然已經(jīng)讓他虧損了幾十萬了，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賣掉它們?今后到底要怎么處置它們?
剛好那一年遇到香港97回歸前的移民潮，很多要移民的人都在結(jié)束生意，把自己的工廠和樓房賣掉，所以房價也比較便宜，陳國義就選了一棟靠近山邊的工廠大廈8樓一間300多平方米的房子，花了30來萬買下來作為倉庫，安置這批茶。
為什么選擇大廈8樓的房子作為倉庫呢?其實這不是偶然。自從陳國義接手了這批7542以后，就開始了對普洱茶的研究。普洱茶究竟有什么魅力，讓那么多香港人每天都要喝，所以他想仔細調(diào)研一番。有一次他打電話給一個茶葉批發(fā)商，稱自己是臺灣人，想買一點好的普洱茶。對方就帶他去自己的茶倉，他的倉庫在一個離島上，需要坐船過去。
上島一看，是一個用紅磚蓋起來的一層樓的房子，他打開倉庫門自己先走了進去，陳國義在外面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就很好奇，跟著走了進去，結(jié)果他一踏進大門，一股臭味撲鼻而來，他嚇得退了回來，在門口深深呼吸新鮮空氣。他沒想到香港人每天喝的普洱茶，就是放在這樣發(fā)臭的地方。他告訴自己，我的茶一定不能放在這樣臭的地方。
所以他選擇了工業(yè)大廈8樓相對干燥、清潔的房間作為倉庫。而“干倉”的概念也開始在他的心里根植。故此他后來到內(nèi)地注冊的公司品牌名稱就叫“干倉之味”。
在黑暗時期救命的88青
2003年非典暴發(fā)，香港經(jīng)濟受到重創(chuàng)，尤其是餐飲行業(yè)，每天有十幾家酒樓關(guān)門，包括茶行業(yè)也無法幸免，所有入口的東西都很難做，生意一落千丈。
當時陳國義在香港有7家店鋪，租金壓力非常大。他把自己所有的物業(yè)包括倉庫都抵押給了銀行，貸款給員工發(fā)薪水，員工每個月只發(fā)一半的薪水，差不多大半年時間，一直都沒生意，很困難，他自己半年沒拿一分錢的薪水。
那段時間簡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支撐到了2004年底，實在是難以維系了，他甚至勸員工自謀生路。
那段時間，他幾乎走到了崩潰的邊緣，他自問：我那么努力做茶，這么環(huán)保、健康的產(chǎn)業(yè)，為什么老天要把我從天堂一下子帶到地獄呢?他回憶起那個黑暗時期，他說，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2005年2月，他接到一個電話，問：“陳先生，聽說你倉庫里有一批生普，你賣不賣啊?”在此之前，陳國義從來沒有大批量賣過茶，只是在教學過程中少量零售。他接到這個電話，激動不已，對著電話大聲說：“賣，賣啊!你快來看!”掛上電話，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簡直是救命啊!
當時店里的88青售價588元一片，因為急需現(xiàn)金，陳國義以200元每片的價格批發(fā)給了這位送上門的救命恩人。后來陸續(xù)有很多人來到他的倉庫買茶，有臺灣人、廣州人、福建人、香港人來買，甚至當年賣他茶的陳強也來買。他從200元一片起賣，最高賣到250元，一個月內(nèi)，賣掉了倉庫90%的茶，拿到了300多萬的現(xiàn)金，剛好抵消了之前所有的債務。哇，那一瞬間，天空都晴朗了，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太爽了!
如果那個時候，陳國義知道這批茶在20多年后賣到10多萬一片，不知當時會如何抉擇。但是在人生最黑暗的時期，解救他的竟然是這一批滯銷多年的普洱茶。
人生的際遇總是那么無常且處處充滿驚喜。多年以后，陳強再次遇見陳國義的時候，談起當年買賣88青的事兒時，陳強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當年買下那批茶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就是‘傻子’，所有人都不要的茶，只有你要了?！笨墒牵瑫r光荏苒，物換星移，今天再讓陳強來說，到底誰才是“傻子”呢?
也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那20多噸7542不是被陳國義這個新派茶商悉數(shù)收購，而是和其他7542一樣，進入了傳統(tǒng)的港倉，那么后人就體驗不到干倉普洱老茶的迷人魅力;如果不是因為陳國義遇到困境，那批茶被那么多人買下，靠著大家的共同傳播，這批茶的名氣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炙手可熱，達到今天的市場地位。這是一段充滿偶然與必然的不可復制的普洱傳奇。
今天“88青”的概念已經(jīng)不斷被市場放大，1989年、90、91、92年的7542都被市場稱為“88青”，但陳國義從來不承認，他只認可自己曾經(jīng)那20多噸7542是88青。
盡管88青的生產(chǎn)年份不在“標號級”時代的時間范疇內(nèi)，但是這款茶，從走進陳國義的生命，到完成逆襲之路的過程卻是在標號級時代里完成的，它的傳奇故事也是普洱茶復興歷程的縮影。
節(jié)選自《普洱》雜志
《親歷者說 88青的香港故事》
來源：普洱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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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掌柜在給大家準備一款中期普洱茶。
一款陳放了12年的生普。
于是，趁著這個機會，掌柜也拜訪了幾位在普洱茶老茶領(lǐng)域有資深實力的前輩，向他們請教了一些關(guān)于普洱茶中期茶的觀點和看法。
當然，最重要的是！蹭！到！了！好！茶！
別的不多說，如雷貫耳的88青，還是必須要拿出來給大家匯報一下的。
這款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三十年的老茶，湯色粟紅油光，十分漂亮，而滋味依舊十分豐富，有張力，沖泡至中段出蜜香，后段甜水。
這餅茶現(xiàn)在的價格是一餅12萬左右。
也就是說，我們那一泡茶就喝掉了兩千多塊錢。
小伙伴們開玩笑說：仿佛喝到了很不得了的味道，“貴貴”的。
不過，在掌柜看來，這更是普洱茶“干倉”的標準味道。（劃重點）
88青，即為1988年的7542
88青為什么可以這么貴？
有些人會說：那是因為炒作啊，天價茶嘛。
我們先不討論目前這個價格是不是還存在著巨大的爭議。
正如葡萄酒82年的拉菲，聽說一瓶紅酒也大概在10萬元左右。
而能夠支撐如此高價的背后，肯定也有一個值得被銘記的理由。
對于82年拉菲來說，是1982年這個偉大的年份，讓這一年的酒陳放至今依舊滋味飽滿，生命力頑強。
而對于88青來說，則是巧合下的鑄就了普洱茶“干倉”的滋味。
88青，是第一款有數(shù)量、有年份的干倉生普的代表。
湯色栗紅，十分透亮
那么，88青為何會成為傳奇呢？
這我們要從當年的背景說起。
在8090年代，普洱茶大多都是銷往香港。
當時存放普洱茶的地方，大多都是比較潮濕的地下倉庫。
由此也造就了獨具香港風味的普洱茶，如今我們叫做“港倉”普洱茶。
而當年的88青，卻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并未被存放入傳統(tǒng)的倉庫中。
在當時，88青被認為是太干了，有青澀味，一度還無人問津。
所以，如果當年的88青也是存放在傳統(tǒng)的香港倉中，也許今天就沒辦法賣到這么高價了吧。
杯底掛著蜜香
但是，即使沒有88青，也會有其他的98青、99青干倉茶出現(xiàn)。
因為干倉茶的出現(xiàn)，并被更多的人認可，是歷史的偶然，也是必然。
88青，正是恰逢其會地站在了這個歷史的轉(zhuǎn)折點上。
從這個歷史節(jié)點上看，88青證明了普洱茶干倉的極高價值。
它清晰地告訴所有品飲普洱茶的人，純干倉的存放，更有品飲價值。
即使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陳化，茶湯滋味依然有張力，年輕有活力。
茶湯滋味依舊十分飽滿
因此，對于掌柜來說，88青最大的價值是什么？
是它給我?guī)淼母蓚}存儲的滋味標桿。
而未來哪一些普洱茶可以成為更好的普洱老茶呢？
掌柜覺得，一定是茶品品質(zhì)好，加上倉儲干凈的普洱茶。
這個月，掌柜就給大家?guī)砹艘豢罡蓚}存放了12年的中期茶。
我們不妨就從這款茶開始，來領(lǐng)略干倉普洱茶的歲月魅力。
干倉存儲的普洱茶更好喝，在我們今天看來已經(jīng)是一個常識。但這個發(fā)現(xiàn)，卻是1992年偶然間由一位香港茶商誤打誤撞造就的。一次本以為是失敗的投資，卻在十多年后讓他賺到了一生花不完的財富，并被稱為干倉教父，他所命名的“88青”，更成為普洱茶投資的一代傳奇……
遭積壓
目前被視為行業(yè)標桿的普洱茶，無疑是7542?！?542”其實是指勐海茶廠用1975年的配方、選用4級茶青為原料大量生產(chǎn)出來的普洱茶。主要生產(chǎn)時段其實是在80年代。
我們知道，在大益改制前，勐海茶廠是國營企業(yè)。過去的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下，國營企業(yè)在經(jīng)營上往往比較盲目，不能隨著市場行情而調(diào)整生產(chǎn)。所以在經(jīng)歷了70-80年代茶葉出口的輝煌后，雖然有7542等明星產(chǎn)品，但仍然在80年代出現(xiàn)了大量的普洱茶積壓。
1993年，香港茶商陳國義，在店鋪中遇到一位名叫陳強的客人。他自稱是勐海茶廠駐香港的營業(yè)代表，還帶著兩片普洱茶，那兩片茶是20世紀80年代末生產(chǎn)的7542餅茶，陳強向陳國義坦承，這款茶不被香港同行所看好，無人愿意購買。
▲“88”青餅
為什么賣不出去呢？因為當時香港市場上主流的口感是香港傳統(tǒng)倉儲的普洱茶。從民國時期開始，從云南跋山涉水到達香港的普洱茶歷時很長，路上經(jīng)過自然的發(fā)酵后，口感已經(jīng)比較柔順。加上香港的地緣和氣候條件加速了普洱茶的高速陳化，能在較短的時間內(nèi)讓普洱茶口感柔和順滑，長期以來受到市場歡迎。
而陳強手中的普洱茶，卻是從云南直接生產(chǎn)出來的“條索肥厚、綠油發(fā)光”的茶品，未進入香港倉儲，也不符合當時港人的觀感，茶商進貨后有風險。
遇伯樂
陳國義當時對普洱茶還不是很熟悉，主要是經(jīng)營烏龍茶、綠茶和茶具。因此他也沒有先入為主。
陳國義先生在臺灣《茶藝》雜志采訪中回憶當時的情景：
“1993年香港聯(lián)合公司云南普洱茶前輩陳強先生到訪九龍荔枝角店，打開兩片從未見過的茶給我，并說在云南藏了好幾年沒人要，如果你要可以平一些。當時我輕嗅了一陣子，感到有一股大自然的芬芳、一點蜂蜜的甜香，特別怡人，一下子就迷住了。
商量了價格，900港幣每支（12提7餅）。我說那要10支，對方奇怪地看著我問，為什么要那么少？我反問到，那你有多少貨？他說：大概有三百多支吧。
當時我心想，什么話？三百多支都得賣給我嗎？十支已經(jīng)是我入行最大的訂單了。但又割舍不下這個茶，只好說，明天再送兩筒過來我看下吧。陳強前輩答應了廠里再寄兩筒，十天后再驗這個茶，餅面草綠色泛銀光。真正頭痛的問題來了，我只是一個新派小茶鋪，何處存放這么多茶？將幾十萬港幣壓在一個有限的貨種上能行得通嗎？”
▲陳國義購買7542的合同
當時西湖龍井賣到400元一斤，而這批7542的價格卻是10元一片。陳國義認為，就茶葉味道而言，這個市場價格肯定是偏低了，不妨下步閑棋做下投資。于是就提出想全部買下。
依據(jù)陳國義提供的購貨合同中顯示，茶號為“7542”，茶貨為“云南七子餅”，數(shù)量是“350枝/4200筒/10500kg”，當年普洱茶的計量單位“一枝為12筒”，“1筒為7餅”，那么這批貨總共是29400餅，單價是“港幣75元/筒”，總金額是港幣315000元，單價約是10.71元/餅，總共分四批交清。
始出貨
為什么要分四批交清呢？因為這批貨足有10多噸，把陳國義的商鋪全部塞滿都是裝不下的，于是約定是先把大部分貨存在云南。目前我們知道的，其他普洱茶都是制成即送到香港，像這樣大規(guī)模存放在云南的茶葉倉庫中的僅此一例。
這個決定，最終造就了一代傳奇“88青餅”。
▲“88”青餅
陳國義的“茶藝樂園”是1988年開的，而92年陳國義看到此茶餅是“條索肥厚，綠油發(fā)光”已在倉庫放置3~5年，遂命名為八八青餅，為了紀念茶藝樂園1988年開張，也取以廣東人喜歡的【八】字的好兆頭為意，但茶葉并不一定是1988年出廠的。
彼時，臺灣的普洱茶市場遭遇滑鐵盧，香港也受到波及。陳國義的這筆投資，一度完全看不到收回原本的希望，在云南的倉庫放了很長時間。
幸好，此茶憑借優(yōu)異的品質(zhì)，在香港的藏家很快將其介紹到大陸市場。當時國內(nèi)普洱茶基本經(jīng)由廣州芳村南方茶葉市場進行流通。經(jīng)過幾位大茶商的認可和推廣，88青的名氣很快打響，單片的價格也迅速破百，這在當時已經(jīng)是屬于比較名貴的茶品了。
▲“88”青
多人詢價的情況，在訊息不算發(fā)達的世紀初引起了整個市場的關(guān)注。八八青在芳村南方茶葉市場的流行，讓批發(fā)價再度走高。幾番過手交易后，價格漲到了188每片，有茶商直接去香港找陳國義調(diào)貨。這次，陳國義則以200元/餅的價格批發(fā)出去一部分（當時市場售價大概是500元/餅），這批貨收回了300多萬貨款。
10元進貨，200元賣出。這20倍的利潤已經(jīng)很讓人驚嘆了。
一路暴漲
而后“88青”價格仍然不斷上升，影響力從廣州一路向北，走向全國。從500元/餅的價格一路上漲到2000元/餅，所有藏家都默契地開始閉倉“惜售”，以期未來的變化。此番舉動更是“88青”展開了暴漲模式。
2005年，一片“88青”賣到2500元。
2007年普洱價格崩盤前，“88青”的價格居然達到了12000元一片！
中國嘉德2020秋季拍賣會上，兩筒(共14片)的“88青”青餅的拍賣成交價達到了172.5萬元。
▲中國嘉德拍賣上拍的“88青”
這可謂是普洱茶歷史上最成功的一筆投資。自從“88青”獲得市場認可以后，“干倉儲藏”這種方式得到了茶友的追捧，“88青”被稱為干倉鼻祖。
我們現(xiàn)在看來，雖然后來的過度暴漲由多方促成，不排除其中的投機因素。但不可否認的是，“88青”的口感確實獨到，在存放了30多年后，“88青”茶餅烏潤油亮，回甘連綿，經(jīng)久耐泡，確實能征服品鑒過的茶友。比起傳統(tǒng)港倉存放的茶品滋味更加突出，層次更加豐富。88青穩(wěn)坐中期茶的頭把交椅，是市場無形的手在推動，也是實至名歸的。
▲“88”青餅
廣東省茶文化促進會副會長、茗六福創(chuàng)始人王藍女士在采訪中說到：“88青是80年代純干倉的標桿，也因為這款茶引發(fā)了2000年后珠江三角洲對于干倉的重新定義。”
從八八青開始，富有層次的滋味變化、濃郁持久的蜜香甜水帶來的后期轉(zhuǎn)化的體驗打開了干倉茶新世界的大門，而后“純干倉”普洱茶的市場越來越壯大，越來越被市場接受。
慢就是快
雖然我們不鼓勵投機。但是理性來說，“88青”生于云南，在香港被發(fā)現(xiàn)，由廣州芳村茶葉市場作為重要的推手，沉淀數(shù)十年的干倉滋味驚艷整個普洱茶圈子，整個過程是相當有啟發(fā)的。
王藍女士一直認為：普洱茶是需要時間去等的，這個道理叫“慢就是快”。
以“88青”為例，在剛開始面市時，由于儲存狀態(tài)和市面上其他普洱不同，大家對它是不看好的，因為當時市場的講求就是“快”，而“88”青是“慢”。但“88青”的“慢”終于熬過了時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88青”
對經(jīng)營者來說，賺快錢固然會一時很爽，但以長期來看，緩慢而堅定地成長所得到的回報并不一定就少，反而有可能有更大的驚喜。
“我覺得我愿意更慢一點，花時間把普洱茶的愛好者培養(yǎng)出來。喜歡茶，了解茶，有財力的情況下，再去做投資或者收藏。這樣的方式不僅能體會到收藏增值的樂趣，也能體會茶湯之美，是一種健康的發(fā)展方式?！蓖跛{認為，“88青”或許就是“慢就是快”“慢勝于快”的經(jīng)典演繹。
品鑒88青
干倉存放的八八青餅，經(jīng)歷三十余年的陳化，茶餅烏潤油亮，從餅面上可以看到歲月的痕跡。茶湯紅濃明亮，香氣沉郁深邃，入口醇厚飽滿，梅子香顯；數(shù)泡之后仍覺剛勁有力，濃郁潤滑，回甘連綿，滿口是茶。尾水帶有明顯的陳韻，甜度突出。不愧為中期茶的標桿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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