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香茶味,母子深情

文/云南白龍
  下午一個囫圇覺后,跨上小包,匆匆趕到茶室。一走近玻璃門,純料古樹普洱茶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期間夾雜著我曬在門口報紙的上的普洱小粒咖啡渣的清香味。

  打開玻璃門,偌大的茶室里茶幾的擺設,貨架的陳列,小到一塊茶磚,一個品茗杯,卻也還算井井有條,各就各位。想到一個小時關門前一個人收洗器具、澆花掃地的情景,一種愜意和溫馨之感悠然而生。

  深深的呼吸了這滿室的茶香,輕輕的拿起那把附近農(nóng)貿(mào)市場十元錢買來的白色小噴壺,再次給那四盆石斛蘭枝葉灑滿濃情的細水。石斛蘭葉子隨著我手中小噴壺的移動,先是布滿了牛毛般細小的水珠,接著小水在石斛蘭葉子秀麗的輪廓里,匯集成一條微妙的小溪流,如同觀音手中的橄欖枝滴下的圣水,滴瀝瀝的小水柱深情墜落在茶室的青磚上。白色小噴壺在石斛蘭葉子上方的空間里繼續(xù)游走,一股比淹沒在普洱茶香中的洗塵味道往內(nèi)心深處侵襲而來,要似乎要把20多年來濃墨重彩、風塵仆仆的每一個記憶輕輕的洗凈,封存,成為一團閱盡滄桑的陳年普洱茶中的記憶碎片。

  在這享受澆水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四盆石斛蘭葉子依然挺拔俊秀,只有那剪了鮮花的枝條更加枯黃。雖然每一盆石斛蘭在來到這茶香芬芳的新家園后,都長出了新芽,但我依稀感覺到石斛蘭的枝條越來越瘦,皺褶越來越深。我禁不住想撥通電話,問問遠方善養(yǎng)石斛蘭的朋友,是澆水不足或空間濕度過低?但是,就在想撥通電話的瞬間我自己遲疑了,一個半月來,青島之行一周,端午回家四天,這些日子石斛蘭沒人澆水那是千真萬確了,天天在茶室忙碌的日子里難道每一天都用心的給她澆水了嗎?好養(yǎng)不代表可以不用澆水啊!這種感受多么像我端午一路高歌回家過節(jié)。在家吃好睡好,領出門前,在看父母臉上日益深沉的皺紋,內(nèi)心就像大馬蜂蟄了一樣,全身連著每一根神經(jīng)抽搐,臉上卻在假裝鎮(zhèn)靜。生命就這么被自己的碌碌無為消蝕殆盡,何其傷悲?

  如此茶香芬芳之地,如此卑微的低吟淺唱小生。右手散漫的托著小挎包,如行尸走肉般上了樓梯,失魂落魄地坐在電腦桌前,不知輕重的按下電源開關。就在我按下開關抬頭轉(zhuǎn)身的瞬間,我被一股從未有過的濃烈秒殺,失落的情緒突然甩手而去。我凝望著辦公桌旁那個敞開著大口黃色飼料口袋,如此濃烈的茶香正在從口袋里的普洱茶中擴散,侵入我心脾。

  是啊,如此濃烈的茶香,如此質(zhì)樸的母愛,怎么還能讓我心沉睡、失落。我情不自禁,瘋狂的向那一袋敞開著大口,散發(fā)著芳香的普洱茶,不,是散發(fā)著乳香,呼喚著我乳名的母親,撲去。那一刻,記事以來母親和兒子的點點滴滴,在記憶的膠片迅速倒帶。七年了,病痛折磨的母親未曾在下地干活,而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也以生計奔波為由,未曾在盡心盡孝,雖也常?;丶姨酵?,但對母親所承受的病痛和對兒子思念,仍杯水車薪,有近乎無。

  四年了,也是以生計奔波為由,四年間不曾寫過這么飽含辛酸的文字。事實上,寫到前一段的時候,平時孤獨脆弱卻猶如絲綢般柔韌的內(nèi)心像被五馬分尸般撕裂,流出溫暖濕潤的水來。這袋茶葉是母親從三十多顆樹齡三十多年的茶樹上摘下來,用我炒過菜蒸過飯的鍋殺青,母親雙手并攏,來回搓揉定型,攤開冷卻,再收漿,再曬干,裝入袋子封好......母親那忙碌的身影好像又回到了她四十歲時為我賺取上學生活費的歲月.....寫到這里,那個平時孤獨脆弱卻猶如絲綢般柔韌的內(nèi)心又像被五馬分尸般撕裂,又流出溫暖濕潤的水來。

  寫完這篇文字,在這遠離家的地方,在這個每一個空氣分子都都積滿了茶香芬芳的空間里,我獨自一人雙手捧起一泡封存著母愛的普洱茶,用心的品,細細的嘗,記住每一絲絲獨特的親情,在內(nèi)心深處刻下每一份生存的使命。讓濃濃的母愛,和著犬子的淚水,永遠流淌母子之間。

責編: 深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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