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冰島壩歪開始采摘。
白天采完茶,晚上在茶農家。
張老板由于太開心,端起碗直接干了半碗。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暈乎乎地話多了,老張拍著胸脯說:你家這點茶葉,我全收了,夏茶不要,秋茶我也全收了。
賣茶,算盤打得啪啪響
老張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下,但沒把持住,繼續(xù)說:賣茶12年,不,13年,我有3000多個客戶,每人一年買2公斤,一年就是6噸山頭茶。
聽到這話,老楊簡直倒吸一口涼氣:這家伙估計忘了,2023年的冰島壩歪混采和秋茶,還有180公斤沒有賣掉。才多喝了點,又吹了。
老楊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心想:再多干二兩,你一年能賣10噸。
現實很骨感
很多茶老板,暗地里都算過一筆賬。
比如,自己有1000個客戶,有3噸山頭茶。不就是每人一年3公斤的量。3噸茶葉嘛,一年賣光,明年繼續(xù)收茶。
然而,殘酷的是,3噸庫存茶,非但沒有賣掉。第二年又拉來2噸。第三年,已經忍著少做茶葉了,但還是剩下一噸。
茶葉越積越多,三五年后,山頭茶庫存已經十來噸了。當年,每人3公斤都沒有賣掉。如今,平均每個客戶有10公斤的量,更賣不掉。
最后,終于看清了:茶葉,這輩子都賣不完的。
茶商,被迫庫存
如今,茶商都知道:說存茶會升值,是自己安慰自己的。
表面上升值了,但產能過剩的市場,難以變現,不過是升了一堆紙上富貴。
然而,茶葉還是一噸一噸地收進來,一餅一提地慢慢賣。
這背后,其實是茶商被迫存茶。
這些年,隨著散客大量走進茶山,山頭茶價格越來越透明。
而散客上山,看上幾棵樹,出高價購買,拉高了原料價格。市場透明化和越來越貴的原料,壓縮了茶商的利潤空間。
為了賣茶有利潤,茶商只能千方百計跟茶農談價格。包茶園,就是最好的方式。
包茶園,茶葉做出來,幾乎是一噸一噸地拉進倉庫,可賣茶時候,卻是一餅一提地賣,賣茶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收茶的速度。茶葉,也就越賣越多了。
2019年,茶價漲了一波之后,云南茶老板們的庫存,大多是這樣被迫存進來的。
庫存茶,更難變現
按照今天國內茶友的消費能力,以及普洱茶的生態(tài)和品鑒價值。
貨真價實的古樹茶,只要賣價便宜些,是很好賣的。但品質一般的中小樹賣不掉。
在某種程度上,中小樹茶就成了被挑剩的剩茶。要把剩茶賣掉,無異于給大齡剩男找對象,簡直太難了。
這些剩在倉庫里的茶,有兩種宿命:
要么跟其它山頭的中小樹拼配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品質。只要品質好,也能賣掉。
要么就是,年復一年地越陳越香下去,表面上倒是會升值。但是,口感一般,還絕不賤賣,根本沒有人要。
最終,陳化10來年,把茶葉找出來試試,品質好,喝了、賣了。品質不好,一直存放下去,直到某一天,茶葉炭化,淪為一堆枯草。
茶商,看清了現實
曾經,2009年-2014年,2016-2018年,這兩波山頭茶不愁賣的紅利,讓茶商誤以為茶葉會一直好賣。
然而,誰都沒想到,被茶農將了一軍。茶農把茶園擴種,產能飛速上漲。
比如,2011年,冰島老寨還種蠶豆,種玉米。但如今,都是茶葉。
云南茶山,基本都是這種情況。茶園產能飛速擴張,最后,都被茶農打包,送進了茶商的倉庫里。
如今,茶商也看清了:古樹賣掉,中小樹和秋茶拉進倉庫里,越積越多。
這樣搞下去,茶農輕松收租,茶商辛苦打工,也不是辦法。
粗放發(fā)展到精耕細作
做茶,繞不開古茶樹。
古茶樹這個原材料,掌握在茶農手里。對于茶商來說,如果每個山頭都包茶園,場面鋪的太大,現金流肯定吃不消。
像前幾年一樣,娜罕不錯,果斷包。梅子箐和忙肺不錯,包下來。冰島壩歪也不錯,繼續(xù)包茶園。
可是,場面鋪得太大,賣古樹茶賺來的那點利潤,還不夠償還欠茶農的原料款。用這種方式繼續(xù)做下去,茶商只會被庫存拖垮。
原料越來越貴,只有把主要精力和有限的資金用來深耕某一個山頭,把這一山頭的茶做精,
讓這一山頭的茶,像一根針一樣穿透市場,茶企才有可能在茶農掌握生產資料的山頭茶市場,找到一條生路。
至于其它山頭,從專注那個山頭的茶商手里拿貨即可。
比如,午一深耕冰島老寨,有200余畝老寨茶園可以采摘,明星古樹群一抓一把,有原料優(yōu)勢,從午一拿,反而比自己去老寨收更劃算。
比如,有的娜罕茶,很有優(yōu)勢。有的茶商,昔歸茶獨樹一幟。
老楊主要做冰島壩歪,跟茶農深度綁定,也有原料優(yōu)勢,同行茶商,從老楊這里拿壩歪的茶,價格也便宜。
這種趨勢,是產業(yè)發(fā)展的必然。每個行業(yè),都有一個野蠻生長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紅利期。在紅利到頭后,也必將走向精耕細作的緩慢發(fā)展。
山頭茶市場,從野蠻粗放到深耕某一山頭,是未來幾年,山頭茶的發(fā)展趨勢。
畢竟,茶老板家也沒有余糧,經不起鋪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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