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是幸運的。在云南任何一個地方,舉目即可見萬頃碧空,團團白云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落在頭上,肩上。在臨滄市云南巖茶之鄉(xiāng)——馬臺,上帝無疑是慷慨的,它將天之藍和云之白傾囊贈與我們。在遠處,大片的云彩一泄而下,與靜美的山巒相融相合,近處的云則像白紗不經(jīng)意地斜掛在山腰。天靛云野去,風靜山亦明,在馬臺的天空下,一切自然而澄明。
馬臺的早晨是另外一番壯闊的景象。浩瀚的云海會從瀾滄江沿著山脊一直升騰而上,白茫茫如大雪蓋野,隱約可見的是一些冒出點頭的遠山,像黛青色恰到好處地點染于素宣,氤氳成趣。半山上集鎮(zhèn)里的喧聲,穿透云海向外界傳遞著它的生氣與活力。集鎮(zhèn)四周的茶樹,則完全打開每一張葉片的氣孔,欣然接受天地靈氣的滋潤。
“水甜幽泉霜雪魂,茶香高山云霧質?!睋耢`山而居,擇圣水而飲的云南巖茶,因其品質卓越,在云南茶分布版圖中無疑是一顆耀眼的明星。其實早在2000多年前,臨滄最早的祖先氐羌系、百濮系、百越系先民擇居于該地區(qū)時,古濮人便開始了種植茶葉的歷史。
至清朝時,臨滄大雪山向東延伸的余脈——忙麓山所產(chǎn)的忙麓茶,曾一度成了臨滄茶的典范,有詩言“臨滄古譽是茶鄉(xiāng),忙麓光山名遠揚”。清朝末期《緬寧縣志》亦有記載:“邦東鄉(xiāng)則蠻鹿、錫規(guī)尤特著,蠻鹿茶色味之佳,超過其他產(chǎn)茶區(qū)”。其中,蠻鹿、錫規(guī),即為現(xiàn)在的忙麓和昔歸。
物華天寶,地杰茶靈。神奇的邦東大地孕育了璀璨的忙麓茶、昔歸茶,也孕育了爛石之間的云南巖茶。昔歸之名遠播,而知昔歸不知馬臺、邦東者大有人在。事實上,昔歸茶只是馬臺、邦東片區(qū)的冰山一角。讓人矚目和興奮的,實為馬臺、邦東一帶連片的與巖石混生共長的古樹茶。沿著大雪山腰間的道路往前走,天靛云白山黛林綠已讓人心曠神怡,而與石共生的云南巖茶更讓人應接不暇。在任何一個轉彎處,都可能有驚喜,因為我們不知道轉過彎去,大自然會在眼前呈現(xiàn)怎樣的鬼斧神工,而事實上在任何一處,茶和石的隨意組合,都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亂石成陣,萬茶成林”,在云南巖茶之鄉(xiāng),這是最壯觀,也是最普遍的景致。云山霧海,乳石飛走,茶生其間,獨特的地理風貌,成就了云南巖茶優(yōu)異的先天稟賦。唐代陸羽在《茶經(jīng)》里有記述:“其地,上者生爛石,中者生礫壤,下者生黃土。”清代阮?!镀斩栌洝芬嘤杏涊d:“……氣味隨土性而異,生于赤土或土中雜石者最佳……”
石因茶,而鐘靈毓秀,茶因石,而妙韻奇絕。茶石姻緣,讓茶獨具韻致,于眾茶之中,脫穎而出。云南巖茶不但甜美,花香馥郁,最為難得之處在于其氨基酸含量高,口感鮮爽靈動,為其它大葉種茶所不具備之優(yōu)點。
茶者,天涵之,地載之。云南巖茶卓絕的品質,得益于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其東臨無量山,背靠大雪山,腳下瀾滄江水奔騰不息。受瀾滄江河谷影響,年均氣溫在22度左右,江面水汽升騰彌漫,在高海拔處形成冷凝面,形成浩瀚的云海景致。同時,海拔最低為750米的昔歸村,最高為3500米左右的大雪山,巨大的垂直落差形成了獨有的立體性氣候。
與石共生的云南巖茶,因土質層深厚,土壤肥沃、疏松,茶樹生長所需微量元素富集,茶樹根深葉茂,茶葉口感軟滑、細膩、香甜。在地理、氣候等大環(huán)境及生長微環(huán)境諸多因素的共同影響下,云南巖茶形成了獨特的巖韻風骨。
茶生石縫間,蓋精品也。如今云南巖茶正以其獨特巖韻成為普洱茶殿堂里的閃耀新星。在藍天下,我們?nèi)粲虚e情,可烹茶于巖上,坐看云卷云舒,靜聽風行風止……